日,太子一败涂地,我为此身死,也甘之如饴!” 慕容芙怒极反笑,讥讽道:“呵,说这些虚伪的空话有什么用?富贵权势有什么不好?若没有富贵权势,你韩氏还是帝京郊外种地的贱奴,哪里有今时今日!你若不是此时的韩耀,我慕容芙能看上你?若说知遇之恩,陛下对你韩氏一门难道不够好吗?当初明明知道你是太子的心腹,不但不曾苛责你,甚至还重用于你!如今你能到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太子!是我陛下与我慕容氏的恩赐!” 韩耀缓缓垂下了眼眸:“我懂了。” 慕容芙喝道:“你懂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懂!若你真得懂了,就该立刻和我一起离开东宫!” 韩耀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荣贵妃与慕容氏意思,我都懂了,你们这是要做那推墙人。” 慕容芙冷笑连连:“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似全天下就你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有情有义能当饭吃不成?明知道是死路还要走下去,真真愚蠢至极!” 韩耀缓缓端起茶盏,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之色,轻声叹息:“慕容芙,你真可怜……” 第66章? 第三章:千金纵买相如赋(17) 午后的时光,云卷云舒,安逸舒适,阳光炽烈却没了夏日燥热,放松的躺在花庭里,空气中都泛着暖逸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微微侧目,半阖着眼眸望向韩耀:“怎么此时才来?政务积压得过多吗?” 韩耀跪坐一侧,一遍遍的冲泡着茶水,只是那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好似没有听到皇甫策的问话。直至得了柳南的提醒,这才骤然醒过神来:“无甚,府衙该是都放粮了,帝京以南的余粮也调度了出来,谢氏总不好看着燕北的百姓全跑了。” 皇甫策点头:“听闻谢氏带着燕北的大户开仓放粮,本该受灾最重的甘凉城,因均水灌溉的缘故,竟是受灾最轻的地方。” 韩耀打起精神来:“臣仔细看过卷宗,谢放虽为谢氏庶子,但确有大才。甘凉城驻军十五万,十年前粮草均为朝廷与谢氏供应。自谢放掌握实权后,善用谢氏豢养的能工巧匠,开荒造田,引水造渠。甘凉城采取军屯制,十五万兵丁分好区域与责任守城屯种,半月交替一次,如此以来所有兵丁既不曾荒废操练,又极大的解决了漠北军的粮草。” “漠北之地自古荒凉苦寒,虽是□□的发迹之地,但也没有南梁的望族世家盘踞,极方便谢氏管理。十五万大军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应付一部分赋税,臣听闻这十年来,甘凉城家家户户有分发的良田,税收只占五分之一,若肯开采荒田荒山,官府会免税五年。” “阿耀素日里总看不上那些名门望族,如今你可看到这些门阀的厉害之处?若他们肯造福一方,可不是比朝廷更有办法,谢氏用尽心力的将漠北经营的铁桶一般,何不是因为帝京谢氏日益式微,东宫朝不保夕呢?”皇甫策眯眼想了一会,再次开口道,“谢氏是这两年才开始如此的吗?” 韩耀看了眼折子,沉思了片刻:“肯定不是,不过今年燕地大旱,殿下前不久曾私下问过谢楠漠北粮草的事,这折子是递给东宫的秘折,除了臣再没有过别人的手。” 皇甫策长出一口气:“舅父这些年也不容易,深得陛下忌惮,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也是错,不敢将此事露出半分端倪,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韩耀挑眉:“若谢放当真掌兵权十年之久,只怕漠北的粮草已相当惊人。当然,前提是谢家没有动这粮草的话……莫说此番大旱,即便明年也颗粒无收,想来燕平与甘凉城也能轻松应对。” 皇甫策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这些粮食还不能动。燕地以北,可不止燕平与甘凉城的,柔然啊……那是养不熟喂不饱的豺狼,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就露出尖牙来。漠北的粮草虽是不用担心,但整个北地不光是燕平以北,帝京也只是比那些地方好一些罢了。” 韩耀沉默了片刻,轻叹:“是啊,若非有柔然虎视眈眈,哪能让南梁苟且偷安这些年!” 皇甫策抿唇一笑:“如今东宫都朝不保夕的,难得你惦记着拿下南梁的事。前几日那几道圣谕发下去,不管如何百姓总能熬过荒年。可只怕有些人,都在想东宫熬不过这个年呢。” 韩耀怔了怔:“殿下何出此言?” 皇甫策似笑非笑的看向韩耀:“明知故问了是不?方才你在议政殿里,当着众多宫侍将夫人赶了出去,只怕这等趣闻,一会就要传遍前朝后宫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