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虽是汉族,皇甫氏几代与南梁门阀通婚,此时虽以大汉子民称谓,不过掩耳盗铃罢了,但谁不知我们出自鲜卑?说来我们和柔然才是出自一处,那些百姓才是真正的汉人,我们为何要管他们?” 韩耀长出了一口气,侧目看了一会慕容芙,笑了笑:“也是。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乃鲜卑贵女,自然可以不管这些,可我韩氏一门乃是汉人。” 慕容芙深觉得说错了话,忙笑道:“夫君别生气,我一个深宅娘子哪里懂这些,既是有饥荒,不是已经开仓放粮了吗?等熬过去这阵,难道地里还能一直不长东西?大旱很快就会过去了。” 韩耀长叹:“罢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去了,一直住在宫中总不是长久的事,父亲也问了你几次了。” 慕容芙点头道:“那咱们何时去庄子?今日我回府,住上一日,咱们后日一早就出发如何?” 韩耀侧目看了慕容芙一会,轻声道:“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可明白?” 慕容芙抿唇,有些不耐:“明白明白,这些事也不是夫君一个人能做完的,你看你来东宫议事,可这议政殿里竟只有你一个人。那些人都比夫君精明,知道躲着太子了,也就夫君是个实心眼,这个时候,还巴巴的凑过去。” 韩耀冷笑一声:“精明?不过是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罢了!越是这个时候,我才越不能走。” 慕容芙蹙眉:“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病重,如此凶险熬不熬得过去还一说,此时还议什么政?好在夫君娶了我,不管怎样,总不会被牵连。” 韩耀看了慕容芙好半晌,面无表情:“是谁让你来的?荣贵妃吗?” 慕容芙面上闪过一丝恼怒:“是不是姑母还不是一样?若敏妃腹中是个男孩,太子的日子可想而知!姑母即便手再长,还能伸进太极殿里面不成,如今宫中戒备重重,你以为陛下再防什么?还不是要防着太子与姑母!” 韩耀了然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来:“知道了。” 慕容芙怒道:“你知道什么了?太子这里……东宫此时风雨飘摇,今日不知明日事,但凡有点明白的人,都已经避开东宫了,你就是榆木疙瘩!太子病重,就连姑母都不曾去探望!王氏一族甚至连个递牌子入宫的人都没有!还有两位侧妃,哪个不比你韩氏与太子的牵扯多,但是有一个人入宫探望吗?也就是你!一连数日下朝就来东宫,家都不回了!从早到黑的,莫不是整个朝廷就你韩耀忠心吗!” “陛下只要在一日,这天下都不是太子的天下,哪里需要你来此表忠心?!你平时看着多精明,怎么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要如此?若非是我嫁了你,确实没有办法,不然你以为我会来管你不成!” 韩耀沉默了片刻,冷着脸笑了一声:“不过才出了些波折,那些人就把东宫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何况当年陛下入宫之时,如此强势,绝情血腥……你也可以不管我,即便我将来出事,以你慕容家的权势,也牵扯不到你的,不是吗?” 慕容芙骤然起身,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怒声喝道:“韩耀!别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寒门子,我好心好意来劝,你有什么可拿乔的!你韩氏说好听点是新贵,说难听点不过是个穷鬼破落户!此时我若说你是我的夫君,你就是我的夫君,我若说你不是我夫君,你以为你还能做几日慕容家的贵婿。” 韩耀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茶水:“我这个破落的寒门子可当不起贵婿二子,既然你有自己的路可走,也不用来管我的死活。三年前太子有难,我韩氏一门式微,为求自保,不得不避开东宫。如今东宫不过出了些波折,众人已是故技重施,即便今时今日我韩氏一族可以避开,但我韩耀也不会避开!你大可放心,若当真出事,你也不会被我牵连。” 慕容芙冷笑:“呵,你自然牵连不到我,可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本是为帮你,为了帮韩家。狗咬吕洞宾!你这样的人,就活该被牵扯死!” 韩耀看向慕容芙,轻声道:“你当初嫁于我,就是想要一个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不顾情谊道义的夫君吗?你是要一个为了荣华权势可以出卖一切的夫君吗?你们都可以走,你们都可以避,但我不会也不能避。” “先皇对我韩氏有知遇之恩,对韩耀也有教养之恩。不说我与东宫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同手足,单说谢贵妃当年对我韩氏一家的资助,我也不能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做一个推墙的人!哪怕真有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