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上三十年也不稀奇。 他们肯定还有别的计划。 谢洛坐在马车上,仲春傍晚的风已经不那么凉了,谢洛却仍是觉得手脚冰凉。 他从小就聪明,从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很怕死怕事,凡事半点儿都不愿出头。他知道皇帝今夜会宿在襄国公府,他若是拍门去告密…… 不,没有证据。 谢娴是襄国公嗣子媳妇,他呢?他是那个涉嫌攻讦皇四子的孝烈皇帝嗣子。 皇帝会相信谁? 襄国公会准许他活着见到皇帝吗? 谢洛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纯王府,胡乱吃了两口饭,坐在书房里发呆想辙。 就在他左思右想都没有可信任的渠道时,窗门突然被人笃笃笃地敲了敲。 “谁……”谢洛本想发作,突然想起,谁敢在他脾气不好的时候,去书房外边敲他的窗? 谢娴不可能杀他灭口。他的存在太重要了。 谢洛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却仍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匕首,走近窗户,倏地拉开。 门口站着一个女子,笑容可掬,身上穿着纯王府婢女的褐衫灰裙。 “听事司缉事百户袁十十,奉命来拜。”她的手里,赫然是一块听事司的铜铸腰牌。 作者有话要说: 谢洛:我马上就把他们出卖了!毫不犹豫! 第185章 振衣飞石(185) 仲春风光渐好,回太极殿的途中,谢茂没有乘坐御辇,一路沿着西御道散步到了鱼跃池。 昨儿皇帝还在襄国公府,今日回宫就赶上朝会,散了朝又去文华殿待了半下午,龙幼株守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皇帝稍微闲暇时,即刻上前回禀纯王府之事。 “谢娴?”谢茂将鱼食撒在池中,看着鱼群一涌而上,“谢洛说,和衣长宁无涉,是谢娴?” 龙幼株哪里想到皇帝关心的居然是这么个细节。不管图谋不轨的是谢娴还是衣长宁,这俩人是夫妻关系,一个犯了事,另一个难道还能顺利脱身? “据属下所报,纯王曾刻意提及,他与真熙郡主私下谈话时,真熙郡主请衣校尉去看纯王送进府的那株珊瑚树,衣校尉并不在场。”若是换了个地方,龙幼株就敢说据咱们自己调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纯王是否撒了谎——偏偏那地方是长公主府。 皇帝登基二十年了,听事司也已经成了枝叶繁茂的实权衙门,然而,有衣尚予坐镇的长公主府依然是听事司耳目进不去的禁地。 当然,若龙幼株拿着圣旨说我要安插两个眼线,衣尚予也不会公然抗旨。可惜,皇帝不可能给她这一道旨意。不借着圣旨就想听长公主府壁脚?这事儿基本不可能办成。 所以,龙幼株就只能重复袁十十从纯王府带回来的消息。 至于纯王是否在撒谎,她验证不了真伪,也无法给皇帝保证。 “娴儿刚入宫时就这么高。” 谢茂比了比鱼跃池畔的玉阑干,只有半人高,“她和绵绵喜欢来喂鱼。” “宫中的鸟雀虫鱼都有专人饲喂,鱼跃池就是一天两次,用二人合抱的料桶投食——鱼是绝不会饿着的。” “不过,不管娴儿和绵绵什么时候来喂鱼,池子里的鱼总会一涌而上,从水底跃起来争夺抢食。她们觉得宫人克扣了池鱼的吃食,所以这些鱼才饥饿如此。绵绵训斥宫人多要投喂些,娴儿就掏自己的体己银子,吩咐饲喂这里的宫人,每日多送一桶鱼食来。” “这当然没什么用处。” 谢茂转身用巴掌大的银勺铲起半斤鱼食,抛洒进池水中。 池中游鱼争抢而上,甚至有长得矫健肥硕的红鲤跃起,一时间,池边热闹非凡,鱼水飞溅。 “鱼这种贪婪不知节制的东西,没有胃,吃进嘴里的饵食,下肚就直通肠道,给它多少,它就吃下去多少。” “永远不知饱足。” 谢茂吩咐宫人将剩下的半桶饵料都撒进鱼跃池,接了手帕擦擦手,到观鱼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