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鸟类的过程中,他们成了朋友。我还记得她向我夸赞诺顿是一个善良的人。 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真为她感到高兴。凄苦的少女时代并未影响她追求幸福。那场让她的生活支离破碎的悲剧没有让她白白受苦。我看着她,心想她一定比刚到斯泰尔斯庄园的时候更加幸福、更加开心。 伊丽莎白·科尔跟诺顿——对,有可能。 就在这时,我莫名感到一股不安。斯泰尔斯庄园的气氛不对劲。我感觉到了——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苍老而疲惫——没错,还有恐惧。 一分钟之后,这种感觉消失了。除了博伊德·卡灵顿之外,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过了一会儿,他凑过来对我低声说:“你还好吧,黑斯廷斯?” “挺好的,怎么了?” “唔——你看起来——我说不清。” “只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祥的预感?” “如果你喜欢那么说就是吧。我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有意思。我也有一两次有这种感觉。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紧盯着我。 我摇摇头。我的确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只是一种深深的压抑和恐惧。 这时朱迪斯从房子里出来了。她走得很慢,扬着头,双唇紧闭,面色严肃却格外美丽。 她与我和辛迪丝都完全不同;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女祭司。诺顿也有这样的感觉。他对她说:“你知道和你同名的那位犹太女英雄吧(注:诺顿此处引用的是多纳泰罗晚年创作的《朱迪斯与霍洛芬斯》中的故事。故事女主人公朱迪斯(judith,又译犹迪)是一位美貌聪慧的犹太寡妇。她用美色骗取了占领耶路撒冷的亚述人将军霍洛芬斯的信任,并在一次霍洛芬酒醉之后砍下他的头颅,吓走亚述侵略军。)?她砍下霍洛芬头颅之前的表情估计跟你现在一样。” 朱迪斯微笑着,稍稍扬起眉毛。“我不记得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哦,完全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为了集体的利益。” 他语气中的那种戏谑惹恼了朱迪斯。她脸一红,离开诺顿走到富兰克林旁边坐下。她说:“富兰克林太太感觉好多了。她想让我们今晚上楼到她的房间去喝咖啡。” 4 晚饭后上楼的时候,我心想,富兰克林太太绝对是个情绪化的人。她先是把我们所有人折腾得坐卧不宁,然后又突然变得善意满满。 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睡衣,躺在躺椅上。她旁边放着一个带旋转式书架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各种咖啡用具。在克雷文护士的协助下,她白嫩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各种器具煮咖啡。除了晚饭后便回房间休息的波洛、还没从伊普斯维奇回来的阿勒顿,以及仍在楼下的勒特雷尔夫妇,其他人都在。 不久我们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真是美妙的味道。斯泰尔斯庄园的咖啡浑浊无味,所以我们都很期待富兰克林太太用新磨的咖啡粉泡的咖啡。 富兰克林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太太倒咖啡的时候他帮她递杯子。博伊德·卡灵顿站在沙发旁边,伊丽莎白·科尔和诺顿站在窗边。克雷文护士坐在床头。我则坐在扶手椅里苦想当天《泰晤士报》的填字游戏。 “平稳之爱,何人相害?”我念道,“八个字母。” “大概是字母倒拼的谜语。”富兰克林说。 我们想了一分钟。我接着念道:“山间的伙计人不好。” “tormentor 。”博伊德·卡灵顿脱口而出。 “引用:‘无论问什么,回声唯答’——空白。丁尼生诗句。五个字母。” “where,”富兰克林太太说,“肯定没错。‘回声唯答何处’,对吧?” 我对此表示怀疑。“这个词的结尾字母应该是w。” “唔,很多词语最后一字母都是w。how,now,snow。” 窗边的伊丽莎白·科尔说:“丁尼生的原话是:‘无论问什么,回声唯答死亡’。” 我听到有人突然深吸一口气。我抬头看去。原来是朱迪斯。她从我们身边走过,穿过落地窗上阳台了。 我一边思考着最后一条没有解开的线索,一边说:“平稳之爱那一条应该不是倒拼谜语。现在第二个字母是a。” “提示是什么来着?” “平稳之爱,何人相害?空格,字母a,然后是六个空格。” “paramour(注:意为“情人”。)。”博伊德·卡灵顿说。 我听见芭芭拉·富兰克林的茶匙与小盘碰撞发出响声。我接着念下一条提示。 “‘嫉妒是一只青眼的怪兽’,某人曾说过。” “莎士比亚。”博伊德·卡灵顿说。 “说这句话的是奥赛罗还是埃米莉亚?”富兰克林太太问。 “都太长了。提示说只有四个字母。” “伊阿古。” “我确定是奥赛罗。” “根本不是奥赛罗。这句话是罗密欧对朱丽叶说的。” 大家各抒己见。突然阳台上的朱迪斯叫起来:“看啊,流星。哦,那边还有一颗。” 博伊德·卡灵顿说:“哪儿呢?我们要许愿啊。”他上了阳台,伊丽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