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迟瑟缩了一下,杜昙昼牢牢按住他的肩膀,直到在他脖子上吮吸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莫迟瘦削的上半身缠着绷带,露出精干纤瘦的肌肉线条。 绷带下隐隐透出的血痕,周身纵横交错的伤疤,都让他看上去锋利又危险。 偏偏他皮肤白皙透亮,映衬着那些伤痕越加惊心动魄,弯起一条腿坐在床上时,流露出一种让人心惊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凌厉到动人心魄的美。 “辛良遥逃了?”他问。 杜昙昼呼吸一顿,反应平淡地说:“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半晌他问:“你知道他会去哪里么?” “焉弥”。莫迟的回答得毫不迟疑:“他只会去那里,辛良家一族都是处邪朱闻的家臣,祖祖辈辈只向他一个人效忠,连国王都不放在眼里。辛良遥能为他在馥州潜伏多年,定是一门心思忠诚于他,不可能逃到别处去。” 杜昙昼叹了口气:“去焉弥必须要经过毓州,眼下只能指望毓州刺史了。” 莫迟没有接话,转而问道:“乔沅如何?” “……”杜昙昼顿了顿,不知从何说起:“当时你晕过去后,我就只顾着管你,一时把她都忘了,她当时……应该是哭得十分伤心,如今已经被家人接回府中。” “那……” 杜昙昼明白他在问什么:“辛良遥是焉弥人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馥州,乔家人自然也很快知晓。乔和昶立刻让人将聘礼送回了辛良遥府上,表示此前的婚约一笔勾销,他会为乔沅寻找新的夫婿。” 他从后侧方看向莫迟:“至于乔沅是怎么想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我想,她应该十分难过吧。” 莫迟沉默半晌,盘腿坐了起来,手撑在膝盖上,似乎若有所思。 杜昙昼从袖管里取出他的烟管,递到他面前:“大夫给你疗伤的时候解下来的,我怕弄丢了,就替你收起来了。” 莫迟伸手要接,杜昙昼却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你现在不方便,还是我先帮你拿着吧。” 莫迟神色如常地点点头。 杜昙昼的拇指正好按在那个“周”字上,他低头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这烟管是你买的?” 他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半点试探的意味,视线却在刹那间紧盯向莫迟的脸,试图在那双亮如水洗般的眼底找到些许动摇的痕迹。 “嗯,差不多吧。”莫迟语焉不详,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杜昙昼下颌一绷,默不作声将烟管塞进了袖中。 莫迟摸了摸腹部的绷带,忽然想起后腰处的伤,动作不自觉一滞,侧头看了看杜昙昼,正好与他目光相撞。 “你……”莫迟欲言又止,停顿半刻,随后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神色问:“你见到我背后的伤了?” 杜昙昼摇头:“大夫给你包扎的时候,时方砚正好来找我处理辛良遥的事,我就出去了,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 杜昙昼沉下声:“莫迟,不要瞒我。” 莫迟盘腿坐起来,手肘分开撑在膝盖上,半天没有吭声。 杜昙昼近距离看着他,他面色苍白,眼神茫然而困顿,嘴唇干燥起皮,纤长的脖颈下是凸起的锁骨。 肩头的绷带渗出点点血迹,后背的肩胛骨在厚厚的绷带下依旧明显。 顺着脊椎往下,又是一圈圈缠绕在腰际的绷带,后腰隐没于白布后,看不出那里有什么异样。 杜昙昼视线一点点往上,又凝望向莫迟的面容,他的眉宇间有种难以掩饰的疲倦与空茫。 “莫迟。”杜昙昼扳过他的脸,用袖子按去他额角浮出的冷汗:“处邪朱闻已经指示辛良遥对我下手了,虽然我还不清楚理由,但如果你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