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知道得太多,对我有所隐瞒,等真出了事,我只会不明不白地死掉。” 莫迟表情一凛:“你不会死的。”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杜昙昼望进他眼底:“你舍得我当个稀里糊涂的短命鬼吗?” 莫迟沉默不语。 杜昙昼拉过他的手,弯下腰去,把脸深深地埋在他掌心。 “别。”莫迟本能地缩起手指,生怕粗糙的指腹划伤了杜昙昼的脸。 杜昙昼却贴着他的手心,战栗地呼出一口热气,低声喃道:“不要骗我,不要把我隔绝在外,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莫迟怔了怔,少顷后,他动了动拇指,在杜昙昼脸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会喜欢我。我很普通,当夜不收也做得很失败,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莫迟扯起嘴角,本想自嘲地笑一下,低头见到杜昙昼伏低在他身前的模样,笑意又被苦涩取代。 杜昙昼胸腔被涩意填满,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用力一戳,忽然抬起头,抓着莫迟的手,吻上了他的额头。 “你很好,反而是我不够好。”一吻结束,杜昙昼抵着他的额头,与他视线相接:“你是大承最出色的夜不收,而我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文臣,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曾经想过,要是你只喜欢我的脸,那就太好不过了,因为我至少还有这张脸。” 他眼底闪过一丝患得患失的惶恐,但更多的是无法克制的爱意。 莫迟眸光一闪,仰脸亲上了杜昙昼的唇角。 唇舌相触,呼吸热烈缠绕,莫迟的心紧得发痛,又迅速在齿间的厮磨中温热地化开。 他的手搭在杜昙昼肩头,模模糊糊的亲吻中,感觉到掌心下结实的肩背肌肉立刻变得紧绷。 杜昙昼想要抱他,又怕碰到他的伤,两只手牢牢按在他脑后,将他摁向自己,渴切地回应他的吻,又像是在索取更多。 “外面……有人过来了……”炽烈的亲吻中,莫迟听到屋外的走廊声,含含糊糊地提醒杜昙昼。 “不用管他们。”杜昙昼不愿意结束这个吻,贴着他的嘴唇呢喃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莫迟分心去留意外面的动静,杜昙昼在他舌尖轻轻一咬,莫迟一个激灵,杜昙昼含着他的唇瓣含混道:“……这是走神的惩罚。” 莫迟后退了少许距离,气喘吁吁地说:“真的有人,他马上要进来了。” 杜昙昼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他,眸色深沉漆黑,声线带着沙哑,呼吸急促而干涩。 他没有再亲上来,可也没有松开莫迟,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眼底写满执拗不安。 莫迟捧起他的下巴,在他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下。 杜昙昼才终于心满意足了似的,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把手从莫迟后脑滑了下来,正了正凌乱的衣襟,旋即听到了屋外的敲门声。 “杜大人。”来人是时方砚:“陛下关于辛良遥一事的旨意已经传到州府,您到正堂来一趟吧。” 不久后,馥州府公堂之上,杜昙昼惊讶地见到了穿着常服的冉遥。 “冉大人这是——?” 冉遥苦笑了一下,对杜昙昼拱拱手:“从今日起,下官就不再是馥州刺史了,陛下有旨,将下官贬到南方去了。” 杜昙昼了然。 冉遥还带着点后怕:“不瞒杜大人说,当时辛良遥是焉弥人这件事刚传到下官这里,下官连棺材都备好了,想着此番不是砍头也是流刑了。没想到陛下如此宽仁大度,只是贬了下官的职位,到底留了下官这条命在。” 杜昙昼道:“南方的越州虫蛇众多,瘴气频生,冉大人也要保重自身,只要你在政事在勤勉谨慎,想必起复之日不会遥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