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放心把一些差事交给暗卫。” 蒋云初敛目喝茶,没让莫坤察觉到眼中的杀气。 莫坤道:“那厮狂得很,等他回来,我们得收敛些。” 蒋云初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入秋之后,有人到顺天府投案。 那人是被人从马车上扔到顺天府门前的,样子已非凄惨能形容:周身筋骨俱断,右臂、双腿都短了一截;像是在沙漠中暴晒过几日,目光涣散,皮肤干瘪苍老如树皮,趴在堂上,让人感觉轻飘飘的。 秦牧之示意衙役安置一下。 衙役走过去,鼓捣一番,勉强把那人摆成了坐姿,加了个凳子给他靠着。 询问之后,满堂皆惊:这人竟是以前的三大悬案里最恶劣的那一桩的元凶。 秦牧之便想起来了:蒋云初说过,会在秋日让他如愿破案。他看着堂上的罪犯,想到蒋云初那清冷出尘的样貌,有点儿瘆的慌——不论是那少年,还是少年的友人,是不是研究过酷刑?——这一次次的,来投案的就没个成人样儿的。 这名罪犯是一名疯狂的采花贼,每次得手之后,还要将无辜的少女甚至小女孩杀死、分尸。秦牧之每每想起,便想将之凌迟、点天灯,眼下倒觉得很解气。 接下来,章程一如前两次:禀明皇帝,与刑部尚书合审。 一次次没有人性的行凶,罪犯慢慢道来,与刑部、顺天府以前掌握的情况对的上。 核实之后,秦牧之很有闲情地问起题外话:“你右臂、双腿是怎么回事?” 罪犯喃喃道:“砍的,我自己的刀,砍我自己。不知道砍了多少次,不听话就……”他没再说下去,神色却如见鬼一般,恐惧至极。 秦牧之只觉一阵阴风刮过,需要怎样的手段,才能把人逼到这个地步?随后又觉快意,咎由自取,活该。等以后与蒋云初有了切实的交情,得请教请教刑讯逼供的法子:不需要这样暴戾,需要的是让罪犯认头的手段。 皇帝不是体恤民情的做派,三桩悬案在他看来,不关他的事,但凡真上火,当初就派暗卫、锦衣卫全力协助官府彻查了。 先后三次的元凶都先被人整治过,他是知情的,对此想法很简单也很确定:“江湖中自有高人,这是摆明了替天行道,为朕惩恶扬善,是我朝之福。” 秦牧之听了,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初要不是我能帮蒋云初一点小忙,人家才懒得把人交给你——留着自己收拾,远比让三个穷凶极恶之徒早日解脱的好。 但是皇帝这么想也挺好,不然的话,就要怀疑顺天府有什么猫腻,要查他了。 他不喜欢皇帝,反感得厉害,只盼着太子爷能早日继位登基。 私下里,他宴请蒋云初时,隐晦地把这些话说了:不说出来忒憋闷。 蒋云初笑笑的,端杯示意他喝酒。 说到太子,那个倒霉催的日子还是不好过。梁王被软/禁了,皇帝的猜忌之心反倒更重,只要是太子主张的事,不管有多利国利民,他都能想歪,否掉。 换个气性大的,怕是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喝了些酒,蒋云初对秦牧之道:“眼下再怎么憋屈,还是要尽心当差,甚至于,得到皇上的宠信。” “啊?”秦牧之惊讶,“像方志、莫坤那样的宠臣?你可拉倒吧。跟你我有什么说什么,莫坤是你上峰也一样,我着实地膈应。” 蒋云初笑开来,“知道您不把我当外人。换个当法就是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