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面写信告知祖父。 祖父即刻回信给他,说若是好苗子,定要尽心扶持。 说的是扶持,不是教导。他于是明白了祖父的用心。 见阿初那一日,他从没刻意铭记,但一直清晰地记得。 小小的男孩,漂亮的出奇,眉眼间凝着似是与生俱来的清冷沉郁;对他有问必答,但几乎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不爱笑,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大抵是他也不是话多爱笑的人,又大抵是阿初太好看的缘故。 他考问了一些问题,阿初都答得很好,而且有些问题已超出几岁孩子所学的范畴。 当日他就决定收阿初为门生。 阿初族人中的长辈获悉,欢欢喜喜地为师徒两个选定吉日,办了拜师宴。 教阿初习文练武,是件特别轻松愉快的事:那小子天赋异禀,又特别勤奋刻苦,这样的好苗子,满天下也没几个。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 当然,也有坏处,有最好的徒弟摆着,再教别人,就不乏上火的时候:颜颜亦是天资聪颖,可她懒散,不督促就撂挑子,而别人又还不如她。 说到颜颜,拜他为师的时候,正是贺家风雨来临之前,情形与阿初那时大同小异。 贺师虞要他带颜颜离京避难,他应允之余,是存着些不解的——正常来讲,贺家总该将两个孩子一起托付给人。但他是外人,不便询问。 要说近年来最舒心的日子,就是在庄子上那三年。 他看着阿初一点点被颜颜影响、改变,也看到颜颜一点点被阿初影响、改变。两个倒霉孩子凑到一处,竟是说不尽的温馨静好。 逗两个孩子,是他生平一大乐事。 阿初十岁之后,便想通看透了一些事情的关键,再略大一些,着手什么事,都会主动告诉他。 时光翩跹,无声流转。 似乎跨越了漫长河流,又似乎只是昨日到今时的迅疾,阿初的能力,已不止是独当一面可言,陆家、书院这边一些棘手的事,都能帮忙化解,谋算早已超出常人。 迟早,阿初会站在荣华之巅。 他确信无疑。 . 傍晚,蒋云初、丁十二立于茶楼临窗之处。 街头熙熙攘攘,行人络绎不绝。 等了一阵子,一名妇人出现在眼界。 “就是她,古氏。”丁十二说。 蒋云初视线锁住古氏,四十来岁,平民穿戴,仪态不俗。她生得柳眉凤眼,让他心头一动。 丁十二道:“她嫁的是个秀才,家境有些拮据,膝下一儿一女。” 这样的一个女子,索长友长年累月地暗中关照。蒋云初道:“深查这妇人。” 丁十二问:“觉着不妥?” 蒋云初颔首,“不对劲。” 丁十二称是,歉然道,“我先前以为,摸到这里就够了,便没让弟兄们多花功夫。” “这事情不同于别的,不查透不行。不怪你。”蒋云初望着那妇人走进一间生药铺。 二人别过,蒋云初回去当差。 这一阵,锦衣卫接到的差事不多,一干人只需应付手边的事,乐得清闲。莫坤却与手下的心思相反,有些不高兴,私下里和蒋云初念叨:“人只是快回来了,就不给我们正经差事了,没差事可就没油水。” 蒋云初问:“暗卫统领方志?” 莫坤颔首,“年初走的,也不知道去办什么差事了。他不在,皇上也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