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廷两眼泪汪汪的望着他,痛苦万分的控诉道:“你简直太没有人性了,竟然因为我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就剥夺了我云游四海的潇洒人生!” 窦成泽不理他,径自站起身来,“能否配成药丸?” 梁丘廷滞了滞,“可以的,只是药效会大打折扣,而且如果配丸药的话要用到一些凝聚之物,我不能把握所有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不对姜姑娘的身体产生危害。” 窦成泽想到小宝贝喝药时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揪成一团,“你是大夫,你看着办罢。”走到门边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尽量不要那么苦。” 梁丘廷翻了个白眼,“良药苦口利于病,王爷如此的博闻强识连这个都不懂么?”竟然知道这么丧尽天良的药!呸呸呸,是闻所未闻! 梁丘廷是个顶聪明的人,最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事情非做不可的时候,他能放下所有的偏见和个人情感,专注于自己在瞬间之前还极力反对的事情。 这会儿已经成为定局了,君子落子无悔,他虽不敢自称为君子,但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一言九鼎的男人,遂不再罗里罢嗦的说一些劝解的话。要知道,你想劝一个执迷不悟的人回头是岸,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困难。 他鬼鬼祟祟的跟在往外走的窦成泽身后,心里跟猫爪挠似地,“王爷,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又自以为俊美的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啊?” 窦成泽见他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心烦,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梁丘廷颠颠的的想去追,被神出鬼没的杜一拦住。 杜一面无表情的提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杏林小筑的大门外拎到大门内,板着棺材脸一语不发。 梁丘廷研究一下他裹在衣服里面偾张的肌肉,在对比自己单薄瘦弱的小身板,悻悻的闭上了张口就来的咒骂,灰溜溜的踅身回药房去了。 姜恬这几天一直灰沉沉的,总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莫名的就有些委屈,她躺在窦成泽的怀里呜呜直哭,担心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自己会变成傻子。 窦成泽亲亲她的额角,抱着她哄,“傻孩子,怎么会变傻呢,不是在吃药么,”又使劲搂了搂她,“就是傻了成泽哥哥也喜欢你,我的小宝贝。” 姜恬泣不成声,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端的让人心疼,“我才不要变傻。” 窦成泽闭了闭眼,越发的温柔,“小乖乖好生吃药,很快就好了。”对不起,成泽哥哥一丁点的险都冒不起,我不能让你想起来。 哭了一会儿姜恬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窦成泽心疼不已,痛苦的一下下吻着她的脸颊,心底焦灼。 咣当一声,一只成窑五彩小瓷碗应声而碎。红枣几个屏息站在倭金彩画大屏风边上,心疼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姑娘在王爷的怀里闹着脾气。 姜恬也不想的,只是她控制不住,发完脾气又开始气自己,“呜呜,我是个坏姑娘,老发脾气,你们肯定都烦我了。” 窦成泽耐心十足,吩咐红枣把药再端一碗过来,把埋在被子里裹成蚕茧的小宝贝挖了出来,五指成抓给她抓被,宠溺的安慰着,“底下人熬了好多呢,不怕你打,我们家小乖乖想听响是不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用瓷碗喝药,才不用什么金的银的,瓷碗摔着多痛快!摔,成泽哥哥有好多钱呢。”一股乡下一夜暴富的土财主的土气霸气扑面而来。 姜恬顶着在被窝里磨蹭成鸡窝的乱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鼻涕十分有型的吹成了一个可爱的泡泡,她脸红,臊的抓起手边的帕子就去擤鼻涕。擤完了看见窦成泽调侃的神情和水桃一脸的欲言又止,不明所以,以为他们是在笑话自己,又羞又恼,炸毛道:“擤个鼻涕有什么好看的!“ 窦成泽揉了揉她脑袋上的乱发,慢悠悠的道:“那是我的袖子。” 姜恬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迷茫的低头去看,窦成泽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很是朴素,但是此时本应干净整洁的衣袖上褶皱一片,上面还带着可疑的水迹。 姜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虚的抬头觑了他一眼,翕了翕唇,干脆破罐子破摔用另一只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并且用力的擤干了余下的鼻涕。做完这一切,她倨傲的抬起小下巴,挑衅的看向窦成泽,静等他发火。 窦成泽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好笑的用食指点点她红红的鼻头,“这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