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秦见月的英文不是很好,听得一知半解,但堪堪理解了最后一句,诗歌的力量神奇又强大,她温柔地笑了下:“好美。” 不自觉地在心中重复:a crowd of stars. 群星璀璨。 忽而想到什么,秦见月抬眼问他:“对了,那天流星雨,你许愿了吗?” 程榆礼点头,合上书本:“嗯。” “什么呀,告诉我好不好?” “说出来就不灵了,傻子。” 秦见月说:“说出来不灵,那你就写下来,随机应变知不知道。” 程榆礼被逗笑,拿她没办法的语气:“好,我给你写。” 得到首肯,秦见月安心睡去。 - 病恹恹的身子骨一直到下午才恢复了气力,才四五点钟,天已经黑透了。秦见月睡完一整个紧凑的白昼,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出去玩。 晚餐吃了一点鳕鱼片,但她实则没什么胃口,看程榆礼弄了半天不忍辜负他的好意。 事实证明,身体是不接受强迫的,秦见月只吃了几口,胃里就忍不住翻江倒海。 她实在没忍住,跑到洗手间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吐完后感到强烈的不适,这阵头晕感比早晨的更为严重,程榆礼跟她说什么话都听不清,脑袋抵在枕头上,耳侧只剩下自己闷沉的呼吸声。 一个艰难的夜。 程榆礼太过着急,一下请了好几位家庭医生,她的症状看似严重,其实就是发烧。折腾了半宿总算退了烧,秦见月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握着打过点滴还在胀痛的手。 捏一下疼一下。 又自虐似的握紧拳头。 这疼痛不能让她清醒,但让她流一身汗。 程榆礼替她擦着额角,俯身拥住她,听见秦见月意识模糊地喊他的名字:“程榆礼。” “我在。”他忙捉住她的手。 “你不知道……” 瘦弱的肩被揽进他宽敞的怀。 秦见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大概率是做了噩梦。 她说:“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好痛苦……” 他为了听清楚她的每一句梦呓,脸颊贴在她的耳侧。 热泪落在他的下颌,程榆礼放下了纸巾,轻轻用手替她擦拭着湿润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嗓音沉沉碎碎的,穿过梦境的边界,抵达她的心脏。 像是被她的痛苦感染,程榆礼也紧皱着眉,白皙的指握住她泛红的脸,颊边是她滚烫的体肤。 秦见月在半梦半醒的昏沉状态里抽噎,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流眼泪。意识的混沌和撕裂慢慢隐去,最终她只听见他在耳畔的声音,断断续续,似远又近。 忘了自己在哪里。 只觉得身体粘稠的汗液胶凝,一切的感知都热烈浓厚得像夏天,他们初识的夏天,他们分别的夏天。 那些在她孤独星球上的热夏,鲜活又晦暗,热烈又苍白。那个被粉饰,又被撕碎,而从头至尾也只是将她一个人困住的夏天。 热得满头大汗。她裹着闷不透风的校服,汗水从脊背上淌过。低着头走在离他好远的街对面,连靠近都是痴心妄想。 必须要隔着马路,才有跟随的勇气。 秦见月逐渐认命,她也只配这样看一看她的月亮了。 行至某处,脚步骤然被钉住,无法在往前走了。秦见月着急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回头,因为她根本就出不了声。 于是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随着那一片泛青的樟叶,在夏日热浪的虚影中一寸一寸消失。 她流着泪告别自始至终不属于她的少年。 “程榆礼,你不知道……我很害怕,很疼……” 而她擦着眼泪转身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抱住。 这个拥抱太焦急太紧密,以至她根本抬不起沉重的脑袋去看一看他的脸。 可是她清楚地听见那个让她等过了漫长的八年,才姗姗来迟落在她耳边的声音。 他说:“我知道,我听见了。” “不哭了,宝宝。” “不哭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9 00:00:21~2022-06-29 22:3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冬瓜 2瓶;loststars、猪猪二号机 1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