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陪着,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免得小皇子出来了,娘娘没力□□上也没精神。” 夏贤妃也进来劝了几回,赵誉见自己在这儿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想到太后此时必是十分生气,自己该去劝解几句免叫太后对福姐儿生了心结。 赵誉仔细吩咐了几句,恋恋不舍地往床帐里头瞧了又瞧,这才提步走了出去。 到达慈敬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厅里摆了三十六样菜品,太后一点儿都没动,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忧心皇嗣,也忧心着赵誉。赵誉进来说笑几句打破了屋中沉重的氛围,太后气消了些,苦口婆心地劝他:“……若真是爱护谨嫔,更不应时刻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如若她真有福气,生个皇子出来,别人只怕心里再服气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却是还没结论,皇上行事还是要多加思虑。” 赵誉淡淡抿了口茶,没有吭声。 这两年赵誉大权在握,宫里宫外都没了掣肘,太后心知自己已经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但习惯使然,还是忍不住要劝说。此刻赵誉面色不虞,根本没将她的劝诫听进去半句,她心中微觉酸楚,却不好再说。 母子二人各怀心事地用了一餐饭。除了两人面前的几道菜,大多美食根本无人动过。太后将剩下的菜赏了给琼霞阁的光华,见赵誉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杯盏,知道他还记挂着谨嫔,于是主动提议,要与赵誉一同去祥福宫瞧瞧。 赵誉面色这才和缓些,两人才堪堪走进祥福宫,就听见里头传来极为凄厉的一声嘶喊。夜色深沉,祥福宫里外灯火通明,这一声长嘶伴着月夜风中吹过来的浅浅花香,更衬得有几分凄冷可怜。 赵誉加快了步子,步上丹樨的一瞬,听得里头响亮的孩啼声。 太后大喜,忙道:“快,青珣进去瞧瞧!” 里头有宫人飞快地掀了帘子,一出来就蹲身下去笑着行礼:“恭喜皇上,恭喜太后!谨嫔娘娘产下一名小皇女,母女平安!” 太后脸上笑容未落,眸色就冷了下来:“你说,谨嫔生了个什么?” 宫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惶。没错,宫里头盼着有个皇子,为了吉利,谨嫔有孕的时候人人都说必能诞下个皇子出来。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谁又有化凤为龙的能耐? 宫人勉强笑道:“是……是个极健康的公主,哭得可有劲儿了……” 赵誉只是怔了下,飞快挥开宫人就要掀帘进去。 太后脸色沉下来,喝道:“皇上!” 赵誉脚步沉下来,缓缓松开了掀起一角的帘子。 太后堪堪松了口气。赵誉就蓦地回过头来。 他立在阶梯之上,声音微扬,道:“谨嫔孕育有功,朕心甚慰,奉皇太后懿旨,即日起,晋谨嫔为贵妃,封号为‘琰’。” 在场之人尽皆屏住了呼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后尤其惊愕,赵誉负手立在那里,那张清峻无俦的面容变得异常的陌生,这个出自她腹中,以她骨血为根日渐长成的男人,好像她一点也不明白他了。 郑玉屏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周常在飞快的拜了下去:“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恭贺琰贵妃娘娘!” 这一切福姐儿都无从知晓,她太累了,从清晨到子夜一直处在半昏沉的状态中,孩子啼哭声响起后,她就再也扛不住了,闭上眼睛一睡就是十多个时辰。 醒来时,殿中的宫人都退下去了。 福姐儿睁开眼睛,尚不是十分清醒,眸子迷离地看着帐顶,一时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躺的太久了,这么久水米未进,肚子觉出了饥饿,她活动了下酸痛的颈子,想挣扎起身,才想坐起来,就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两只紧紧相握的手,已经黏黏腻腻的出了手汗。 她顺着那只握紧她掌心的手看过去,入目是赵誉沉睡中的侧颜。睡着的他少了几分白日里的高贵清冷不可触碰的威严,他睫毛长而浓密,还卷曲着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如山,薄而颜色浅淡的嘴唇轻抿着,面容如无暇美玉,若是在宫外走动,怕也是能迷得全城姑娘失神的翩翩公子。 他已经不年轻了,从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沧桑的模样。这原该是福姐儿永远触及不到的人,冥冥之中命运却牵引着她,慢慢走近他,走进他的心里。 福姐儿不能否认,她也是曾仰望过这个尊贵不凡的男人,也是曾在那洒满春日明媚阳光的书房里,因他的靠近而心悸过的。 只是这份心意太不值一提了。天下倾慕于他甘心为他付出一切的人还少么?她必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