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非怒气未消,再次低吼道:“不能扔炸弹,可是能扔手.雷,何况,飞机上也可能有机枪手!” 见他这样,张依一心里的话没敢说。其实,她原本是想竖中指来的,觉得要尊重对手,才换成了胜利的手势。 刘恪非也觉得自己吓着她了,可他刚才实在是吓坏了,远远的看见她冲着侦察机比出胜利的手势,又见侦察机冲她俯冲过来,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恪非,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冒失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张依一也知道自己冒失了,开始后怕起来。万一上面有机枪手对她扫射,那她岂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知道就好,你先闪到一边,我看看他们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见她听进去了,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刘恪非的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大半。 张依一后退了几步,刘恪非找了个树枝,扒拉着侦察机上扔下来的一团东西,扒开后发现,竟是一包牛肉干。 “不会是看我一个孕妇,送给我吃的吧?说起来,这些美军战士也不容易,错的是美帝的政客们。”张依一感慨起来。 不过,这包牛肉干她可不敢吃。 刘恪非让她先回营地,让小何给他送一把铁锹过来,他在这看着这包牛肉干,等会挖个坑埋起来。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刘恪非更加谨慎了,几乎每天都要对她耳提面命,交代她注意安全,还教她怎么躲避空袭。 没有仗打,日子过得很快,春节过后就是正月十五。十五过后,张依一的预产期也到了。 她是在预产期的前一天破了羊水的,好在她在临近预产期的五天前就回了医院,住在医院附近的阿妈妮家里待产。 朱医生和廖护士姚护士,三个人严阵以待。几个人虽然都不是妇科出身,但以前都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为女战友和老百姓接过生,也算是有经验了。 另外,常院长和金医生几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也做好了应急准备,如果出现难产,就采取剖宫产。 张依一进入手术室已经七八个小时了,宫口才开了三指,从早晨疼到了下午,阵痛时间越来越短。 “依一,你先吃块巧克力,保存体力。”姚大姐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递到张依一的嘴边。除了喝水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姚大姐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时和她说上几句话,缓解她的疼痛。 又过了四五个小时,张依一是越来越疼,肚子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搅动,腰部就像是被大石磙子碾碎了一样,又疼又酸。 “刘恪非,你个王八蛋!”张依一大骂起来,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不要生了。 “快了,已经露头了,你再加把劲!”朱医生大声鼓励她。 廖护士在挤压她的肚子,朱医生观察着她和孩子的情况,姚护士则在一旁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手术室外面,刘恪非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有泪光在涌动。 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刀扎了了一样疼,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依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以后不要女儿和儿子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内和手术室外面,都是煎熬。 崔玉婉蓝灵和陈金兰唐小玲她们几个人,焦急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几个人互相打气,为张依一祈祷。 终于,手术室内传来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接着,便是朱医生欣喜的声音:“母子平安!” 手术室外面的崔玉婉几个人,高兴的拥抱在一起,刘恪非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朝手术室冲去。 见此情景,几个人相视一笑,转头离开了。现在可是人家两口子诉衷肠的时间,她们明天再去看依一和孩子。 手术室内,张依一不高兴了:“你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看儿子一眼,你看你的脸拉的,一脸的失望,难看死了。你要是不喜欢儿子,我带着儿子单过!” “我没有不喜欢,男孩女孩都一样!”刘恪非无奈地抚摸着她的头,他哪是因为生了儿子脸色难看,他是因为太紧张,害怕她过不去这个坎。 张依一偏过头去,气鼓鼓的说:“我是学医的,我告诉你,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 像你们这种家庭,不是最注重传宗接代吗?唯恐你们的万贯家产后继无人!” 刘恪非的声音极其温柔,又带着点无奈,“我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不管男孩女孩,我只要你平安。” 张依一和孩子在医院住了两天,才被送到了阿妈妮家里。阿妈妮家里的防空掩体很宽敞,原是他们一家六口住的。张依一带着孩子住进去,也不觉得拥挤。 掩体的通风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