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打电话。 陈伯大晚上接到乔岚的电话吓了一大跳,惊得忙问发生了什么,待乔岚说完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着急,“每个月都会疼这么一两次,没有固定时间,他不去医院,疼起来只能吃药只能硬挨着,药就在他床头的抽屉里,吃两片不要多吃……我明天早上就往回赶……” 乔岚挂了电话后,急忙将药瓶收起来,去卫生间将毛巾用热水浸透了,拧到半干又重新回来,伸手拉开被子。 吃了止痛药却依旧疼的整个人都涣散的郯墨,在乔岚掀开的被子的时候突然被触动了神经,牢牢抓住被子,死活不让她看见。 “郯墨放开”,乔岚抓开他的手,“你的腿需要热敷。” “不”,郯墨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知道乔岚要做什么,每次腿疼的时候陈伯也会帮他热敷按摩,郯墨从来没觉得陈伯做这些有什么,但在乔岚掀开被子的时候,郯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乔岚看见。 那么难看的疤,和不正常的腿,他不想让乔岚看见。 他想推开乔岚的手,抬起头来看着乔岚的目光,既涣散又恳求,“不要看”,少年向来平稳的声音,因为疼痛和难堪在止不住的发颤,“不要看…很难看…” “不难看,郯墨”,乔岚抓住少年发抖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就像稍微声音大一点都会吓到这个脆弱的少年一样,“真的,一点都不难看,放开好不好,墨墨,听话,手拿开。” 一点一点掰开郯墨的手指,将紧紧抓在被子上的手拿开,被子再掀开,苍白的皮肤与狰狞的伤疤又重现暴露在了眼前。 乔岚将温热的毛巾捂在郯墨止不住颤抖的小腿上。 “烫不烫”,乔岚手拿着毛巾,感觉不是很烫,但是又怕郯墨对温度太敏感。 郯墨僵硬又无措的坐在床上,看着乔岚的双手隔着毛巾捂在自己小腿上,半晌后才低低的开口,“不知道,我感觉不到。” 他不知道烫不烫。 不但感受不到毛巾的温度,也感受不到乔岚双手捂在他腿上的力度。 他只能感觉到神经一阵一阵让人奔溃的疼。 郯墨说的无比自然,乔岚听在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才想起来,刚刚陈伯电话里说,郯墨的膝盖以下完全没有知觉。 感受不到温度,也没有力度,可是他能感受到神经在疼不是吗,神经如果疼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并没有到不可恢复的地步? 毛巾很快凉了下去,乔岚又去卫生间重新浸了热水,来来回回热敷了半个小时,郯墨白的过分的小腿也稍微染了些许血色,那道疤痕也因为长时间的沾了热气,变得更红。 郯墨一动不动的坐着,看乔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帮他敷腿,很认真,很专注。 她好像真的…不怕,也不觉得难看… 药效渐渐上来,他终于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小腿上依旧没有触觉,但许是心理作用,郯墨却似乎可以感受到按在小腿上的双手的力度,他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乔岚的手,看她最后一次拿开了毛巾,半晌后,之间轻轻的落在了那道伤疤上。 郯墨又不受控制的往后一退。 乔岚急忙收手,“对不起”,她道,罢了却又轻声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车祸时候留下来的吗?” “不是”,郯墨又忍不住想用被子盖住腿,乔岚这次却没有再隔着毛巾,那双手直接按在了腿上,郯墨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陈伯说热敷完后最好能按摩按摩,乔岚不大会,但稍微捏一捏总归有好处。 “那是…别人弄伤的吗?” “不是”,郯墨浑身又绷的紧紧,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紧紧攥在一起。 “是我自己弄的。” 乔岚正在按摩的手陡然一僵。 自己弄的… 自残… 乔岚这才恍惚想起,书中好像有提过一句,郯墨在车祸之后发生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曾经有过自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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