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体把了脉,身子其实还算不错。只是这些日子因为家里的产业被打压,儿子跟她说的有人逼婚上门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以及儿子做出的要休妻的决定太过让人发愁,原身一个寡妇人家,打理家里家外的产业已经算是勉强,还要担忧儿子的名声被毁,之后若是无人推举,便做不成官。便是想做一名学识渊博的隐士、狂士,可隐士、狂士更需要好名声,这才日日求神拜佛,夜夜无眠,才伤了身体,容易生病。 但其实不算特别严重。叶梨将这姜汤喝了,想着待会再让那位李大夫给她看看诊,开上两剂调理的汤药,喝了也就没关系了。 虽然她也有不少金手指了,比如灵泉玉佩,喝了就能身子康健,百病全消。但这显然是没有必要的。正常人的手段能解决的问题,叶梨还是懒得用那些特殊手段的。 只是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抓紧时间,把落胎药给陆氏喝下。 趁着天亮之前,陆氏的魂魄变成那个穿越女之前,让陆氏将那落胎药喝下去。 这般想着,叶梨蓦地站了起来,将碗递给阿绿,忽而道:“阿绿,你养的那只狸奴,是否是要寿终正寝了。” 阿绿眼睛立时一红,低着头道:“娘子,那只狸奴其实很还小,我本就是随意养着,它经常在后门出没,我便给它喂些吃的。它每每吃了,在小院里晒会太阳就走,可前两日,它来寻我,身上却是有不知哪家小郎君弄出来的伤口,我喂它吃食和水,它一律不碰,只喵喵叫着,看着我。我、我便私下做主,将它暂时留在家里后院。” 尔后就是一跪,“娘子,是阿绿错了,那狸奴既是病的快要死了,就该撵出去才是。是阿绿,阿绿太过不懂规矩……娘子,阿绿,阿绿这便将那狸奴给送走。” 其实,阿绿想,如果她没有估量错,那狸奴如今,只怕已经咽气了。 眼看小姑娘的眼泪啪嗒啪往下落,叶梨若有所思:“你且先将那狸奴抱过来我瞧瞧。用你的旧衣包裹着过来,过些日子,我再赏你布匹做新衣裳。” 阿绿闻言就有些懵,可还是连忙“哎”了一声,抹了把眼泪,就往柴房跑去。 不多久,果真抱了只小小的狸猫过来。 只是这狸猫正安静的睡在旧衣里,一动不动。 阿绿伤心道:“娘子,狸奴走了。” 叶梨却道:“未必呢,你先将它放在房间里,待会李大夫来了,让李大夫瞧瞧,许是能救活呢。” 阿绿才十三岁,且只能算是穆家雇佣来的奴婢,待她在穆家做上几年工,还能离开穆家,做个平民。小时候父母在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到了穆家,穆家几个主子脾气都好,所以阿绿也被养的有些天真,忍不住道:“真的吗?” 也下意识的期待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穆望北已经带着药材回来了。因早就让厨下烧水,此刻干脆立刻熬药,待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能给陆氏喝下。 穆望北这就携了李大夫来到母亲房里。 叶梨淡定伸出手腕,道:“昨个儿在佛前捡佛豆,忘了时辰,竟是给累病了。劳累李大夫更深露重 ,还要来家里为我诊治。是穆家的不是。” 李大夫已经年逾七十,人老成精,更何况他还是位很会察言观色的大夫。当即便道:“娘子客气。为人医者,自是要身具佛心,仁心仁德,既有病人,老夫自是不会拒绝。”顿了顿,又道,“只是老夫到底年纪大了,想的不够周全,开的方子少开了一味药,只怕还要府上人多跑一趟,再回药方去取那一味药。” 然后仔细询问了叶梨的饮食起居,发现这位娘子身子骨还算健朗,只最近休息的不好,才会觉身子虚,便道:“娘子当放开心怀,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开了,这药就能少吃了。”到底还是开了两副药,打发药童和穆望北的小厮再回药房一趟。 而李大夫显见是答应了叶梨的要求,若是有人问起这大晚上的一通折腾,李大夫对外只会说,是穆家大郎的娘亲病了,不言其他。 待小厮将药取来,又过了一刻,那副落胎的汤药熬好了。 李大夫已经去了前院,穆望北的书房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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