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望北知道了,便要亲自给陆氏去送汤药。 叶梨却道:“我去。” 穆望北一怔,立刻道:“这如何可以?娘你……深信神佛,如何能做这种不干净的事?”尔后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儿子不谨慎造成的苦果,儿子自然该亲自承担。儿子去……” 叶梨一摆手,就将那只狸奴给抱了起来,让穆望北端着那碗汤药,一起往陆氏的房间处走去。行至门外,就听到里面主仆二人的声音。 陆氏住在东厢房,正脸色虚弱的躺在床上。她身边的丫头正急慌慌的道:“大娘,您真的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了?这可怎么行?您若落了这孩子,还被人休弃了,将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陆氏泣道:“可我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的将来,又在何处?大郎已将利弊都说与我了,阿爹阿娘也说,就当是为了两个阿弟,也教我应下此事。我、我如何还有路可走?只好答应了他们。” 丫鬟急道:“那也未必要落掉孩子啊。” 陆氏却道:“不打落他,莫非要生下来,教他做个外室子?那他此生,岂不痛苦?我自己无法做主自己的人生,如今难得阿爹阿娘不在我身边,我总盼着,我能做主一次他的人生,教他与其生下来受人白眼,低人一等,还不若不生出来。” 丫鬟忍不住道:“大娘,您且听我说……” 叶梨已经一脚将门踹开了。 陆氏丫鬟:“!!!” 穆望北:“!!!”好罢,娘也是一直学穆家的养身功夫的,有这等身手,不奇怪。 陆氏到底胆怯,喃喃道:“母亲,大郎。” 叶梨道:“出去。”说的是陆氏的那个丫鬟。 丫鬟脸白了白,强撑着道:“娘子与大郎身份贵重,不若让奴给大娘喂药。” 叶梨已经不说话了,抱着怀里的狸猫,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然后从穆望北手里,将那碗熬好的落胎药拿了过来,示意了一下穆望北。 穆望北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当下就上前去,拎着那丫鬟,就往外面丢。 叶梨将落胎药递给陆氏,淡淡道:“你既明白,这落胎药非喝不可,就莫要迟疑。省的你娘家和那丫鬟,还想着要困着你一辈子,让你守着一个孩子,无法再嫁,枯耗青春年华,孤独终老。” 陆氏生在陆家,长在陆家,当然知道陆家是完全做得出来这件事的。而他们做这件事也没什么别的缘故,就是,想要拿住穆望北的把柄,要么要钱,要么要权。或者,两者都要。 陆氏接过药碗,眼泪一面往里面掉落,一面一口气将落胎药给喝完了。 不过多久,陆氏的小腹就开始疼痛起来。 叶梨转头对穆望北:“叫那小丫头进来,伺候陆氏换洗。” 这落胎药,自然是要落下来,才算是事情完了,陆氏也才能好好的。 二人已然不是夫妻,穆望北点了点头,出去后就没再进来。 那丫鬟见木已成舟,没了法子,只能哭哭啼啼的给陆氏换洗。 隔着一道屏风,叶梨真真切切的发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待窗外朝阳升起,露出红灿灿的一角时,陆氏突然尖叫了一声,叶梨眼疾手快,当下抬手,往半空中一抓。 旁人听不到,叶梨却是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女声的惨叫。 叶梨原本是能将那个魂魄全部抓到手中,但不知为何,身子一晃,那魂魄飞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一魂一魄,被叶梨紧紧抓在手心不肯放开,尔后直接按到了桌子上的狸猫的身体里。 小小的满是鞭痕的狸猫,身子抖动了一下,小小声的“喵呜”了一声。 那大半飞走的魂魄,却是已经全部钻进了陆氏的身体里。 只可惜却已然是残魂,根本无法斗过陆氏,抢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