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脸上逐渐充血。 盛君殊把她的剑废了。 刀向下收,坠重的生铁,刮破了风,在她腰间轻轻擦过,衡南身前一凉,惊叫了一声,慌忙拢住衣服,断掉的腰带沿着胯滑落,轻轻缀在地上。 “好玩吗?”盛君殊腰上也狼狈地垂着半截系带,面无表情地问。 衡南半是屈辱半是恼怒地看了他一眼,极快的一眼,盛着月光,很亮,马上低下头去,抿着唇喘气。 他的腰带和她的腰带不一样。盛君殊身上那细细的黄麻系带是个装饰,断了抽下来扔了就算了,他此刻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但衡南身上是个极随便的交领,全靠一件腰带支撑,腰带断了,衣服就散开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衣服在她手心皱成一团。 盛君殊看了她一眼,师妹低头抱胸,露出细细的一截后颈,瑟瑟发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他不会再被蒙蔽了。 他怀着这样几乎刻毒的心理,低头在地上挑了挑,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树枝在他手里转了转,大概是刮风下雨从梧桐上折下来的,主干上还有更小的细枝,坠着枯叶,他随手把枯叶挥掉,轻巧地吹了吹灰。 “转过去。”他的目光越过树枝,黑峻峻的眼,落在她脸上,心平气和地说。 “……”衡南的目光也落在树枝上,闻言看了他一眼,眼里罕见地显了怯意和不安。 这跟她刚才捡起来的那根,很像。 “师……” “转。” 衡南还是转了。因为背对着他,她大概是怕,一直深呼吸,脖子梗得很僵硬。 在她背后,盛君殊刚才那副冷厉的神情马上松弛了,仔细而迅速地把刮人的细枝全部掰干净,嘴唇微微一抿,大概瞥她一眼,瞄准位置,扬手一挥。 衡南的身子猛颤了一下,脸红到耳根,险些站不住。闷痛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她觉得吸进来的空气都是碎的,头一阵阵发晕,太阳穴一跳一跳。 大概是太紧张了。 紧张得差点昏过去。 “受不住了?”盛君殊冷冷道,同时无声地掰着一下树枝,几个折点都掰好了,拎着她的肩膀,贴心地找了一棵树,“来趴在这儿。” 一连照着她臀上抽了三下,抽一下掰一下,抽到第四下的时候,树枝终于不负众望地折断了。盛君殊心口那块郁气似乎出去了,擦干净手上灰尘,顺手把衡南翻过来:“欺负别人很爽快是不是?被别人羞辱是什么感觉,记住了吗。” 抬头一看,盛君殊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衡南额前的头发都让汗水湿透了,黏在惨白的脸蛋上,下唇一圈浅浅的牙印,神情涣散,目光躲闪。 “……” 盛君殊不禁瞥了一眼地上的树枝。 太重了吗。 “……这事过去了。”盛君殊把帕子按在她脑门上,“别多想。” 衡南伸手接住,长久地看着,神情委顿。 盛君殊面色缓和,捡起衡南的断剑和腰带,顿了顿,尴尬地挂在刀柄,“……走吧,师兄送你回去。” 衡南双手拢着衣服,垂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月光拢在黑亮的发顶,银色的一圈。 盛君殊看她这幅模样,摸了下身上,也没有外套能脱,无声叹一口气,仰头看月。 这么肩并肩走着,心却静了,竟生出点情致来。 一个礼拜前,他和衡南还这样肩并肩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