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这个不是我打的,是我挖坑坑的。” “兔子也是?”男子还是不信。 谢琅点了一下头:“是的。对了,你知不知道城里哪家酒肆的掌柜人最好?” “你要卖鹿?”男子不答反问。 谢琅:“掌柜的人好,品德高尚的人就会去他家酒肆喝酒。不论是掌柜的,还是喝酒的客人看中了我的鹿,都不会故意压低价钱。” 男子听到此话,眼底的失望消失殆尽,“城中还真有这么一家酒肆,虽不是城里最大的,却是贵人们最爱去的。” “你吗?”谢琅回头看他一眼。 男子楞了一下,明白过来,苦笑道:“我可不是贵人。” “身穿绸缎,脚踩细麻布鞋,你不是贵人,那你口中的贵人难不成是当今天子?”谢琅凉凉道。 男子心中一惊,慌忙看谢琅,见他面带嘲讽,像是故意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天子自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但在天子之下,鄙人之上,还有许许多多。” “然后呢?”谢琅担心家里的房子,可没空跟他扯这些,“‘鄙人’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个草民,那家酒肆在何处?”说着,陡然停下。 男子猝不及防,险些撞到板车上。 “你――”稳住身体,看到谢琅面无表情。男主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成心欺瞒小兄弟,是我觉得小兄弟这人很有趣,想知道小兄弟家在何处,姓氏名谁而已。” 谢琅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烦,但他并不想跟男子结仇。 如果只有他一人,他不怕。他有亲人,有小七,可不想给养蚕里的那群人带去灾难。 “很想知道?”谢琅问。 年轻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后你又要如何?”谢琅再问。 男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 “朋友?”谢琅重复一遍。 男子连连点头。谢琅正想说,我不想跟你交朋友。看到男子眼中的认真,心中忽然一动,“朋友缺钱,你能买下朋友车里的鹿、兔皮和兔皮底下的一筐鸭蛋吗?” “啊?”男子惊得长大嘴,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谢琅哼一声:“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交友?”啧一声,再次走人。 “等等,我买,我买还不成么。”男子连忙按住板车。 谢琅不愁卖,就算卖不出去,他扔半道上,回去也可以跟村里人说卖掉了。听到男子的话就没停,继续拉车。然而,没拉动,再用力,板车倘徊欢。 谢琅心中一凛,他这是什么命? 初入长安城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偷儿的祖师爷,一个是练家子。 “打算给多少钱?”好汉不吃眼前亏。谢琅停下来转身问对方。 男子看了看鹿,又掀开三张兔皮。蹭到一块血,男子手一顿,“今天杀的?” “两张昨天的,一张是今天早上剥出来的。鹿好像才死半个时辰。”谢琅道。 男子没想到,“也就是说你抓到它的时候还没死?这么新鲜,你这头鹿,我不想和你成为朋友,故意压你的价,也得三吊钱。” 西汉人多用铜板买东西,而三吊钱得一大包。谢琅见男子腰间的荷包不大,里面的东西是圆形的,应该是铜钱,可能还没他的多,“你下一句是想说你没钱?” 男子饶是知道他聪慧,也没想到如此聪慧。不禁笑道,“身上没有,你可以去我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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