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人选还没定下,干脆就由沈娘子领这开宴舞。” 他说完又转向晏归澜,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晏卿觉着如何?” 晏归澜垂了垂眼:“每年花朝节的领舞都是世家女儿,从未有庶族女子担任的先例,听说太后和皇后属意卢氏嫡女。” 没想到才和别人闲谈的花朝节领舞,居然落到自己头上了!沈嘉鱼本来对领舞没什么想法,听他一口一个世家庶族,心里却蓦地别扭起来,嘴角也垂下了。 这般回答显然也超出了皇上的意料,他皱了皱眉才道:“这不妨事,没有先例可以开先例,让沈娘子领舞,也是世家庶族和睦之兆,朕是问晏爱卿的意思。” 晏归澜四两拨千斤:“皇上所言甚是。” 皇上颇觉失望地叹了声,让沈嘉鱼领舞是随口一言,但他近来对庶族寒门颇有打压,给一些颜面也并无不可,他便直接拟旨下去,又兴致缺缺地道:“朕有些乏了,诸位爱卿先回去吧。” 沈嘉鱼长出了口气,故意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自己才往外走,没想到堪堪进入一个夹道里,就被人逮了个正着,她暴躁地挑起眼皮:“裴世子,你又要干什么?!” 裴惊蛰看起来比她还不高兴:“不是让你私下来寻我吗?你怎么直接就走了?” 沈嘉鱼差点气乐了:“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私下寻你?!” 裴惊蛰啧了声,弯下腰在她耳边:“若是你三叔出事了呢?” 沈嘉鱼本来想直接走的,听了这话宛如被点了穴,僵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他和沈至齐的关系匪浅,他这样说,她不信也不行。 裴惊蛰将身子压的更低,正要说话,一道身影便斜插了进来,晏归澜侧身把她护在身后,漠然看向裴惊蛰:“世子一个外男,这般拦下我表妹,怕是不妥。” 裴惊蛰原本对沈嘉鱼充其量只是有些兴致,要是她一开始对他曲意媚好逢迎,或者两人之间没人参合,他可能过几日兴致也就淡了,但男人最经不起挑衅,他就是无意,现在也被挑起了十分的兴趣。 他扬了扬下巴:“不过是表妹而已,既不是近亲兄妹,大都督未免操心太过。” 晏归澜低头看了眼沈嘉鱼,伸手慢慢握住她的手:“自然不是寻常表兄妹,不过这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裴惊蛰见她只挣了挣,眼里并没有太多厌恶抗拒,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神也暗沉下来。 方才在皇上跟前,两人不得不收敛,现在便没了那份顾忌,沈嘉鱼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头大如斗,早知道这样她宁可在家睡觉也不出来! 她虽然惦记着裴惊蛰说的关于三叔的事,但总不能见两人对峙下去,只得扯了扯晏归澜的衣袖:“世子,裴世子在此地是个意外,这里不好多待,咱们先走吧。”那事以后回去再打听也不迟。 晏归澜见她稍显亲昵的动作,脸色略微和缓,也懒得和裴惊蛰多费口舌,拉着她就往夹道外走,裴惊蛰的神色截然相反,不过他一直抱胸站在夹道里,等两人快走出去了,他才扬声问道:“我方才说的事你不想知道了吗?” 不出意料,沈嘉鱼果然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来。 第34章 裴惊蛰心情略微好转,撂下一句:“明日下午三味楼见。”也不管剩下的两人如何反应,转身便走人了。 沈嘉鱼还没来得及想三叔到底出了什么事,裴惊蛰说这话是不是骗她的,余光冷不丁扫到晏归澜脸上的冷淡神色,心里‘咯噔’一声,硬着头皮道:“世子…” 她明明也没做什么,可瞧见晏归澜这样,她就是莫名心虚。 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话,直到绕出这片水汀。此时沈至修和定安都出去了,仆从也差不多收拾停当,都撤出了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