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色的舌尖一闪而过,宋钊视线就凝在她嫣红的唇上,目光逐渐深暗。良久,他才在心中默念着佛号再回到灶台边。 两刻钟后,赵暮染帮忙端着早膳往上房去,宋钊敲开门,恒清坐在蒲团上闭眼转着串珠。 宋大郎自请出师门,恒清当时也应得爽快,赵暮染特意去留意他的神色,见他眉宇平静,便又收回视线。想,这老和尚心中应该也是难过的吧。 也算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了。 “随缘。”恒清在此时突然睁开眼,看向赵暮染。 她被看得打了个激灵,而明显这话也是在回她心中的疑问,赵暮染觉得这个老和尚有点吓人,闭着眼还能看透人心中想法不成? 女郎两回被自家师父吓着,宋钊很不义气地弯了弯唇角。 小时候,他也是被这个对一切事物都异常敏感的师父吓得心肝胆儿一起颤,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习惯的。 恒清说话后,便将佛珠缠在碗间,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取著用饭。宋钊将筷子塞到赵暮染手里,又给她掰好馒头,夹了菜,自己才端了粥慢条撕理端的用。 恒清此时看了看赵暮染的碗碟,很快敛目,继续用饭。 宋钊注意到他的眼神,思索了会,给老僧人勤快地夹了几筷子素菜,又给他添粥。恒清没有说话,却是没有再往女郎那看了。 饭毕,赵暮染帮着收拾桌子,抢了刷碗的活。宋钊见她执意,也只能是随她了,哪知才刚转身,就听到咔嚓一声。 赵暮染望着手中两半的碟子:“……” 她明明没用力啊。 宋钊回头看见被分尸的碟子:“……” 最后,刷碗这事还是落在了宋钊头上,赵暮染受挫地站在一边,盯着那些碗碟的目光别提多幽怨。 怎么到她手上就那么脆呢? 收拾好后,宋钊回到了上房,赵暮染没有去打扰两人,到西厢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屋内,宋钊跪坐在蒲团上煮茶。 恒清仍旧闭目,在郎君将碧色茶汤递来时,他才睁开眼。 “不错。”他浅抿一口,夸赞道。 郎君笑笑,恒清又道:“打算。” 宋钊面上的笑意便敛起,知道他指的是见过宋大郎后的打算,其实又能有什么打算。 他老实回道:“静观其变。” “孽缘。”恒清无悲无喜吐出两字,宋钊倒也觉得言符其实。 两人之间,真的是说不清楚,说到底,还是他亏欠了人。即便顶替身份不是他本意。 “可惜。”老僧人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了松忧色,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他有慧根。” 宋钊闻言剑眉微挑,这是嫌弃自己蠢笨咯? “你尘缘难了。”恒清宽慰一般的解释,使得郎君又是挑眉。他说罢站起身来,在书柜里寻了本破破烂烂的书,丢到郎君怀里,“有用。” 宋钊就看到他拿起了靠在门后的长棍,他忙得站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师父这是……” “出行。” “是要往何处去,何时归。” “随缘。”恒清依旧惜字如金,就那般两袖清风步出屋。 院子里传来动静,赵暮染闻声往外看了眼,看到师徒是要往外走的样子,忙丢了手抱着枪跟上前。她听到宋钊在僧人边上问,“莫不是师父觉得无人能继承衣钵,再选人去?” 恒清的步子一顿,平静地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郎君,“你剃度就有了。” 宋钊被噎了一下,赵暮染张了张嘴,这老和尚居然要拐她夫君当小和尚! 她忙抓住郎君的手,好像怕他真的会应下,恒清撇了眼两人,眼中闪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