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斩吧。”怎听那人说,直接拉到桥边就要砍了?这若是遇到冤情,岂不是误杀? 孙昂然笑着解释,“大人,咱们瞻州没有秋天,更何况主持案子的是贺大人,咱们还是不要去插手。” 贺大人?陆言之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是何方人物片刻才猛然想起,这瞻州府里的七品把总,不就是叫贺飞龙么?疑惑地看朝孙昂然,“他不过一个正七品罢了,更何况乃武官,怎会插手此事?” 孙昂然听到陆言之的话,脸上的笑容短暂的僵了一下,他还以为这陆言之来瞻州,是来挂个资历,以后方便升官,毕竟是北安王府的东床快婿嘛。 可是现在看来,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本是不想搭理了,但想到终究是北安王府的女婿。 他倒不怕北安王府,可是世子那里,情面要给几分的。于是朝陆言之靠近,压低声音好心提醒了一句“大人,听下官一眼,您若是想活着离开瞻州,就不要插手衙门事物,一切有贺大人呢,这瞻州乱不了的。” 陆言之听得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这贺飞龙虽然官阶低,却是瞻州衙门里真正的掌权人是他。 自己前面那几位前任怕是不知天高的得罪了他,才落到如此下场。 可能是凭着年轻人的一口冲劲儿,陆言之在听了孙昂然的提醒,不但没有半点退缩,反而折身朝海棠道“你们先进去安顿休息,我去看看。” 海棠虽只听了个七八,但也猜到了衙门里的事情棘手,“要不让剑心跟着你?” “不必,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有人朝本地的父母官动手不是?”陆言之拒绝了,更何况剑心在海棠身边,他也放心些。 孙昂然见拦不住他,叹了口气,只能跟在后面追了去,就想着真撕破了脸皮,自己还能在中间调和。 不管如何,能让陆大人苟住性命就好。 人群中,身材魁梧的贺飞龙扛着那六十多斤重的钢刀,一脚踩在桥栏上。 一眼就看见了新任的知州大人,不过并未放在眼里,一口吐去嘴里的槟榔渣子,颇有些挑衅地看着急急忙忙朝此处赶来的陆言之,嘴角勾起露出个邪笑,“行刑!” “住手。”陆言之的声音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在他发话后响起。 不过贺飞龙并不在乎,一面从桥上跳下来,给了行刑的属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然后肆无忌惮地当众打量起自己这位顶头上司陆言之,冷嘲起来“小模样倒是生得俊,听说你是北安王府的女婿,别是靠这脸吃的软饭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小弟们发出阵阵嘲讽声。 孙昂然有些担心陆言之沉不住气,偷偷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袖,“大人,别冲动。” 陆言之自小没娘养,什么样的冷热嘲讽没有听过?如何能放在心里,所以这贺飞龙想要靠着这点言语就激怒他,着实想得太简单了。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问道“此妇犯的何罪?” 听到他的问话,大家都纷纷看朝贺飞龙,没他允口,谁也不敢多嘴。 陆言之等了半响,身后的孙昂然才小心翼翼地看朝贺飞龙,“这妇人毒死了她男人,人证物证皆有的。” 见贺飞龙也没出言阻拦,便细细与陆言之道明。 原来这对夫妻是外来人口,丈夫这半年来跟着本地人打鱼,今天打了不少鳝鱼带回来,让妇人做。 没想到才吃了几口就被毒死了。 当时还有这妇人的婆婆在。 妇人虽然才来半年,但也知晓这瞻州到底是谁做主,既然贺大人已经判了自己的死刑,那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但这人啊,如果有活着的机会,谁不想争取?而且喊不喊都是要死,何不搏一搏?所以也不管陆言之到底能不能帮自己翻案,还是哭诉道“大人,民妇真的没有下毒,民妇是冤枉的了。” 贺飞龙听罢,冷笑着看朝陆言之,“怎么,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是要替这毒妇翻案了?只是放了这妇人,下官只怕他男人的棺材板子压不住,半夜起来找大人报仇呢!” 他那帮属下又是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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