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本官能证明她是清白的呢?”陆言之不理会他的嘲讽,目光直视着贺飞龙。 贺飞龙只当他是初出茅庐的麻瓜蛋子,更何况这毒妇毒死她男人是假不了的。 她那男人除了吃她做的鳝鱼,没吃旁的东西。 而仵作诊断,就是食物中毒。 既然如此,就笃定这陆言之无法替妇人翻案,也乐得跟陆言之赌上一局,“大人若是能证这毒妇清白,下官自然将这毒妇放了。”只是说到此,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阴毒,话锋一转,“可若是大人没办法证明这毒妇清白,就脱了官袍,交了官印,滚出这瞻州。” 那后面的半句话,甚至是带着杀意。 只怕这陆言之不是北安王府的女婿,他就要还一种方法送陆言之出这瞻州了。 孙昂然听得这话,吓得心肺都要裂了,兢兢战战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大人,莫要冲动啊。”千万别答应。 “好!”可是陆言之那身锵锵有力的声音,已经响起。“不过本官也有一个条件,若是本官赢了,明日便接管瞻州事宜。” 贺飞龙仿佛看到了傻子一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无任何惧色的陆言之“好啊,那下官,静候佳音!”然后吹着口哨,将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带走了。 这原本拥挤的桥边,就剩下这罪妇跟陆言之一行人。 孙昂然还在心中叹息,不是他不讲道义没帮忙,实在是世子这妹婿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叹了口气,“大人,本官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他有个屁的事,瞻州大小事务都攥在贺飞龙的手里,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贺飞龙吹彩虹屁,如今跑路,到底是不愿意跟陆言之这看不清楚局势的年轻小子站同一阵线。 陆言之身后的几个随从有些犯难。 看着贺飞龙领着他那帮像极了土匪的属下进了衙门,然后将门紧锁的样子,有性子冲动的,忍不住就当众骂起来“大人,此人也太过于嚣张了吧?” 哪里用他说,陆言之又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的。 他就地审问起妇人,每一个细节都闻得清清楚楚的,然后还让人去买了一筐一模一样的鳝鱼。 知州府里,海棠已经简单安置好一切,手底下的人们已各司其职。 可外面陆言之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尤其是听到陆言之跟那贺把总打赌,不免是有些心神不宁。 随着跟陆言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已经无法看清楚他的面相,更没有办法以此来测吉祸。 所以如今只能让人不停地出去打听消息。 “夫人,夫人。”荷花气虚喘喘的冲进来,“公子赢了,那妇人无罪。” 然后一面与海棠说起此案子。 这夫妻因为是外来人,丈夫跟着大家一起打渔不过才半年,那海中生物数以万计种,如何能一一认得齐全?所以他那篮子带回来的鳝鱼,里面有望月鳝。 望月鳝含有剧毒,食之必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夫妻俩都不认识,只当是寻常鳝鱼。 所以最先吃的男人就被毒死了。 也顺便发现,给男人鳝鱼的是个五十出头的鳏夫,儿女已经成家。 因为大家一起捕鱼,他见男人媳妇总来送饭,不免是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对方夫妻俩又是外来人口,因此才如此大胆。 “本来已经陷入死胡同,公子却发现那些鳝鱼,有几条总是抬着头的,便专门去请了老渔夫们来辨认,方晓得是望月鳝,那老鳏夫也是做贼心虚,死了人到底害怕,这刚审问,他就自己招了。” 荷花说完,见海棠不但一点不高兴,反而比刚才还有担心的样子,心中犯难,“公子赢了,夫人为何不高兴?” 海棠如何能高兴起来?这就是一盘开胃小菜罢,明日还不知会面对什么呢。 贺飞龙乃瞻州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而且从这案子里可以看出来,瞻州人是何等的排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