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沈流萤推推长情,“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长情一副说什么都不放的模样,“萤儿累了,当歇息歇息了,我抱着萤儿,萤儿可在我怀里睡。” “……”沈流萤一时竟无言以对,过了少顷才好声好气地对长情道,“相公啊,这可是小姝的屋里,而且小姝还卧病在床,你这么抱着我,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长情无动于衷,“萤儿有孕在身,受不得劳累,我不能让萤儿累着,并且萤儿现下需要先冷静下来,萤儿若冷静不下来,只会束手无策。” “那你也要先放我下来。” “我抱着萤儿就好。”长情很固执。 沈流萤很无奈,“就算你想要我睡一觉,可你这么抱着我,我也睡不着啊。” 长情想了一想,一脸认真道:“那我坐下抱着萤儿。” 长情说完,抱着沈流萤在晏姝床榻前摆放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了身,让沈流萤侧坐在他腿上,依旧抱着她不撒手。 “……”沈流萤还想解释,她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看着长情那说什么都不会撒手的样儿,她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了,说了总归都不用,何必再浪费口水。 于是,沈流萤索性就在长情怀里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抓起他一缕白色的长发,绕在指间把玩,一边盯着模样难受的晏姝一边轻声道:“我要冷静些,冷静些。” 少顷,只听长情道:“萤儿眼下无法为她诊治,不如先请大夫来为她看看如何?” 沈流萤不说话,只是将眉心拧得紧紧的,同时也将长情的手臂抓得紧紧的。 “只是先请大夫来看看而已,萤儿也正好可以想想当如何做才能救治她,或是暂且睡一觉不是?”长情声音轻轻地与沈流萤说完话,瞅着她没有意见,便唤了屋外的秋容去找大夫来。 而此刻沈流的心,乱得很。 她不仅想着晏姝的病情,还想着方才卫风的血与长情心口帝王血印相生感应的情况,想着他为何会在卫风的血的作用下恢复人的模样,她甚至还想—— 她的诡医之力能让长情恢复以及维持人的模样与卫风能让他恢复人形之间,可会有什么联系? 因为长情变成白糖糕模样而掉落在马车内的衣裳堆里,那颗本是戴在他左手腕上的晶玉手珠也掉在了衣裳堆里,正微微闪出幽蓝的光。 * 走出许宅的卫风脚步本匆匆,他本当往离许宅最近的医馆方向走去,可走着走着,他却没有再去往医馆的方向,而是拐往了行人稀少的僻静小巷。 在走到小巷中间时,卫风忽然停下了脚步,同时笑吟吟道:“兄台跟了卫某一路,怎么在卫某拐进这条巷子后就不跟了呢?” “不对不对,准确来说,是兄台已经跟了卫某两天了,可不是只跟这一路而已。”卫风边说边笑吟吟地转过身,“兄台觉得卫某说得对是不对?” 卫风笑起来的模样本当风度翩翩迷人眼,可此时他却是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怪异感。 可就算再怪异,他那双含着吟吟笑意的桃花眼中的精锐之色才没有变,他爱笑,虽然没有官无忧那般的笑里藏刀,可他的翩翩笑意随时都可能化成针,锋利尖锐的针,伤人于防不胜防中。 小巷空空,除了卫风与他身后的卫子衿,再无他人。 卫风方才的话,就像是在和空气说的似的。 可他还在盈盈笑着,笑着等着谁人出现。 片刻之后,只见小巷入口转角处不紧不慢走出来一人,一名男子,寻常的模样,寻常的打扮,便是气质,都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看起来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百姓。 偏偏卫风在见到此人的时候那双本就肿得眯起的桃花眼笑眯成了一条缝儿,同时晃着他手里的折扇,不紧不慢道:“卫某还道是谁人,原来是咱们‘举世无双’的佳公子白华兄。” 卫风道得肯定,可明明他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脚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是与白华有相似之处的普通百姓。 但,没有相似,却不表示不是。 只听这人浅笑着对卫风微微抱了抱拳,客气道:“四爷好眼力。” 这人没有明言,但就这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五个字,却已是表明,他就是白华。 也因为如此,白华看卫风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冷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