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哭着不停摇头。 李信志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道:“好啦,事不宜迟,快走吧,多留一个时辰,多一分危险,你现在往北走,过长江,过黄河,在会宁城的积翠酒楼我安排了人手接应你,你想办法与他们会合,他们都是江南身后一流的高手,他们会一直护送你回到中原长安,这样,你就安全了,我心里也放心,什么时候你回到中原的皇宫,有重军把守,你就安全了。” 陶然儿因为感动,眼里的泪水更多,信志真是爱她至深,短短时间,居然安排得如此周全,他对她的保护,如同伞盖一般周圆,滴水不漏。 李信志凝视着陶然儿,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印在自己的脑海似的,他充满歉意地说道:“然儿,对不起,可惜我国事缠身,不能亲自护送你回到长安。” 陶然儿仍旧哭着,李信志控制住自己依依不舍的痛苦情绪,逼迫着自己将陶然儿推出自己的怀抱,对她说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陶然儿对他哽咽着说道:“小米粒——” 李信志看着她。 陶然儿哭着对他说道:“你不要告诉小米粒我的真实真份。” 李信志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从那一年,他走在长安街头,无意中一望,看到陶然儿作为女奴在街头被贩卖的时候开始—— 他点了点头。 陶然儿流着泪说道:“还有,你不要告诉小米粒我回了中原,你只说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告诉他,要他好好学习,等他长大到十八岁,我就回来的。” 李信志声音哽咽不成声,他含泪点头。 陶然儿亲了亲李信志的脸,对他说道:“那么,信志,再见。” 她突然搂着他,在他的耳边哭着说道:“李信志,你听好了,不管我是谁,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隔了多远的距离,我陶然儿只爱你一个,这一生,你是我唯一爱的人。” 李信志呆在这里,长时间鼻酸,震动,手脚发颤。 陶然儿已经哭着上了马,为了避免自己因为留恋李信志耽搁时间,她咬咬牙,挥动马刺,马儿长啸一声,奋起四蹄,朝着中原的方向驰去,奔驰如电。 李信志呆呆地站在那里,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不动,他看着陶然儿骑马远去,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陶然儿一个人骑着马在荒芜空阔的旷野上奔驰了一天,她的脑袋仿佛灌了解浆糊,整个人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来到一个城市,她牵着马走进城来,天马上就要黑了,暮色如同轻纱一般,笼罩在她的四周,她骑了一天的马,又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内心十分疲累,因此急着找客店歇下。 李信志劝她回中原,说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是陶然儿不愿回去,因此,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她骑上马,离开城池,并没有沿着中原长安的方向走,而是任由着马四处奔跑游走,如同水上的浮萍,风中的柳絮,到哪算哪了。 第二天晚上,她又到了一个城镇,走进城镇,找家客店住下,一打听,原来自己已经到了江北,江北以前属于江北王,现在属于江东王孙赫武。 陶然儿苦笑一声,心想,还好还好,没有再回到江南的地界去,不然再次落到李大娘和江南那批重臣手里,死于屠刀之下,李信志肯定会很难过。 晚上躺在客店的床上,想起这些天经历的种种惨事,脑子里如同万花筒一般飞速地闪过各种往事,她想念小米念,想念李信志,想到骨头都发痛,她憎恶自己诡异的身世,她怨恨无常的命运,经常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来,后来哭着累到极点,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第三天清晨,她继续赶路,任由马儿驰骋,走哪算哪。 她是一只断线的风筝,过去的所有牵绊突然都消失了,她成了没有灵魂的人,活着与死去并没有区别。 第三天傍晚投宿的时候,被一个流里流气的人调戏,第四天的清晨,陶然儿干脆换上了男装,她仿效李信志农夫的装扮,装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脸上抹着煤灰,再次骑上马走上路,仍旧是任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