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吭吭哧哧几滴泪的时候,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一家不太起眼的小超市,亲人呐—— 路牌灯发出微弱的光。 丁羡心里一喜,加快脚步,想跟人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出租的地下室,脚步还没起呢,超市里有人走出来,站在门口,没急着离开,丁羡眯眼,就着微弱的光,努力辨认那人的身形。 一米八往上,寸长黑发,t恤板鞋,轮廓在黑暗中生显冷硬教人生畏。 不是周斯越是谁? 丁羡愣在原地。 周斯越也没急着离开,手里捏着包烟,娴熟地撕开包装纸,轻轻在手掌上一磕,取了支烟,咬在嘴里,低头点烟,背脊因为弯曲而微微弓起,后脖子脊椎线明显,露出那截皮肤在灯光下尤其白。 他深吸一口,把烟取下来夹在指尖,烟雾弥散,目光随意扫了眼。 丁羡没躲,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也完全不避讳自己的跟踪,而是就那么□□裸地盯着他,周斯越整个人愣住,夹着烟的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回过神,自嘲一笑,把烟重新叼进嘴里。 下一秒,直接被人夺下来。 他以前不抽烟,丁羡是知道的,男生喜欢玩叛逆,抽烟是其中一种,蒋沉和宋子琪曾经背着老师在厕所抽过烟,也被怂恿过几次,周斯越跟着在厕所抽过一次,那滋味呛鼻,也没什么快.感,又浪费时间,就没再碰。 丁羡把烟拧了,丢在地上,又泄愤似的踩了两脚,像是个病毒似的,一脚踢老远。 周斯越垂眼睨着她,没作声,淡笑着又从烟盒里取了一支叼在嘴里。 又被丁羡一把夺下,“砰——”一下,一拳狠狠砸在他胸膛上,男人的身板跟钢铁一般硬,让她条件反射地疼呼出了声,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见周斯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是典型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往上勾,莫名痞。 以前每当这时候,丁羡就很想扑上去亲一口,但今晚她已经气疯了,现在只觉得这人怕是真学坏了,跟人合租地下室,还抽烟酗酒,将颓废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笑得出来。” 丁羡气急败坏地仰头看着他。 周斯越双手抄进兜里,撇开眼,道:“可以啊,一年没见,保时捷都坐上了。” 丁羡一愣,“苏柏从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行了,别再跟着我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 他说话呛人,表情讥讽,攻击性明显。 “啪——”清脆的巴掌声。 “你混蛋!!” 周斯越没动也没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白皙的脸颊很快起了手指印,他表情始终冷淡,“打完了?爽了吗?” 一切都不对了。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可以理解他的颓废,他的冷漠,毕竟曾经那么骄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忽然一下子被人拉到谷底,经历失败和挫折,她可以原谅,但是他怀疑她的心,他们三年的感情,丁羡觉得悲恸,心跟被针扎一般疼,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她总是想到他,她还去找过几次张哑巴。 连张哑巴都说,你没回来过。 她一直把苏柏从当作最尊敬的长辈,起先只是因为舅舅的缘故匆匆见过两面,苏柏从说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