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想啊。” “挺好。那你还对罗萨琳和我们俩得到这笔不义之财怀恨在心吗?” “是啊。”林恩饶有兴致地说。 “好极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买些蜡,再搞点儿巫术!” 他笑了。 “噢,不,你才不会那么干呢。你不是那种会依靠老掉牙的办法的人。你的办法肯定很时髦,或许还非常有效。不过你赢不了。” “你凭什么觉得一定会干一仗呢?我们不是都已经接受不可避免的结果了吗?” “你们全都表现得很好啊。太有趣了。” “你们,”林恩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什么恨我们?” 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没办法让你明白。” “我觉得你可以。”林恩说。 大卫沉默了片刻,随后以一种轻松闲聊的口气问道: “你为什么要嫁给罗利·克洛德呢?他是个笨蛋啊。” 她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 “你对这件事——或者对他一无所知。你根本不可能了解!” 大卫丝毫也没有要换个话题的意思,他又问道: “那你觉得罗萨琳怎么样?” “她非常漂亮。” “别的呢?” “她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快乐。” “对极了,”大卫说,“罗萨琳有点儿傻了吧唧的。她害怕。她一直以来都是怕这怕那的。她会在不知不觉中卷入某些事情,而且还完全不明就里。要我给你讲讲罗萨琳的事儿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林恩很客气地说道。 “我还真愿意。她最开始的时候一心想当个演员,然后不知怎么着就登上了舞台。当然,她演得不怎么样。她加入了一个三流的巡演剧团,而那个剧团正好去南非演出。她喜欢南非的音乐风格。剧团滞留在开普敦。接着不知怎么搞的她就嫁给了一个从尼日利亚来的政府官员。她不喜欢尼日利亚——而我觉得她也不怎么喜欢她丈夫。他要是那种爱喝酒又对她拳脚相加的精力充沛的家伙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了。可他偏偏是个很知性的人,在荒郊野外开了一个很大的图书馆,还特别喜欢谈论一些形而上学的东西。于是她就又回了开普敦。那家伙表现得非常不错,给了她足够多的钱。他本来可以跟她离婚,但也有可能不离,因为他是个天主教徒;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算是有些幸运地死在了热病上,而罗萨琳得到了一小笔抚恤金。随后战争就爆发了,她漂泊到一艘去往南美的船上。她不太喜欢南美,所以她又登上了另一艘船,在那艘船上,她遇见了戈登·克洛德,并且把她自己悲惨的一生对他和盘托出。接着他们在纽约结了婚,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两个礼拜,之后不久他就被炸弹炸死了,留给了她一幢大房子,一大堆昂贵的珠宝首饰和一笔巨额的收入。” “这故事能有这么个圆满结局还真不错。”林恩说。 “是啊,”大卫·亨特说,“虽说没什么头脑吧,但罗萨琳一直都是傻人有傻福——这就够啦。戈登·克洛德是个身强力壮的老头儿。他六十二岁,本来可以轻轻松松再活上个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活得更久。那样对罗萨琳来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对吧?她嫁给他的时候二十四,而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六。” “她看上去比那还小。”林恩说。 大卫从桌子这边望过去。罗萨琳·克洛德正把手里的面包掰得碎碎的。她看起来就像个紧张的孩子。 “没错,”他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是。我猜她完全没有什么思想。” “可怜人。”林恩突然说道。 大卫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可怜的?”他带着几分尖刻说道,“我会照顾罗萨琳。” “我料到你会的。” 他沉下脸来。 “谁要是想试试说罗萨琳的坏话就得先过我这一关!说起干仗的话我有的是方法——其中有些可没那么正统。”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听听你的故事了呢?”林恩冷冷地问道。 “长话短说吧,”他微微一笑,“战争爆发那会儿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英国而战。我是个爱尔兰人。不过就像所有爱尔兰人那样,我也喜欢战斗。盟军敢死队对我来说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我玩得挺开心,可很遗憾我还是得走人,因为我的腿受了重伤。随后我去了加拿大,在那边找了份训练小伙子们的差事。我接到罗萨琳从纽约发来的说她结婚了的电报时正无所事事呢!实际上她并没明说可能会有这笔不义之财,不过我对于她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非常敏锐。我坐飞机去了那儿,紧跟着那幸福的一对儿,和他们一起回了伦敦。而现在呢——”他厚颜无耻地冲她一笑,“就像远航的水手回到故乡。说的是你啊!犹如山间的猎人重返家园。怎么了?” “没事儿。”林恩说。 她和其他人一道站起身来。他们走进客厅的时候,罗利对她说:“你似乎跟大卫·亨特相处得非常融洽啊。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林恩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