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就去超市商场给人卖货,她口才也不差。 其实,她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领先当代人十年的审美,如果有足够本钱的话,可以去南方深市批发服装,带回红星县卖,绝对是最新潮的款式,不愁市场。 想想就觉着激动,生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忽然,红花跑进来,“妈妈,弟弟出事了!” 林凤音刚明亮的心情又毁了,眉头皱得死紧,“他又闯祸了?” 红花看看屋外,又看看她,小声道:“是……也不是。” “怎么回事?” “他跟大宝哥二宝哥打起来了,就在村口。” 林凤音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吴家这对双胞胎上辈子在鸭蛋的学坏之路上功不可没,带着他抽烟喝酒打麻将,打架斗殴也常叫他去做打手。 “妈妈快去看看吧,弟弟……弟弟被他们压着打,都流鼻血了。”红花声音越来越小,既害怕又心疼,脚下跑得飞快。 林凤音本来觉着孩子打闹没啥,可听见八岁的鸭蛋被两个十岁的哥哥压着打,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虽然嘴巴厉害,可要论真打,是没怎么舍得打他的。 带着气来到村口,原本空旷的场地已经围了一圈人。 “凤音快来看看,你妹夫正打鸭蛋呢!” “啧啧啧,怎么说也是亲侄子,可真下得了手……” 林凤音脑袋里“轰”一声,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件事——吴梁新打鸭蛋。 她扒开人群,果然见吴梁新正抬起一脚……而躺地下的正是鸭蛋,两管鼻孔鲜血直流的鸭蛋。 林凤音大喝一声:“干啥呢?大人打小孩儿还要不要脸?” 吴梁新被这“娇呵”弄得骨头都酥了,愣愣地转头:“是小嫂子啊,鸭蛋不听话,我这做姑父的替你教训他。” 林凤音顾不上搭理他,拉起鸭蛋,摸了摸他身上和脸蛋,“有没有打到哪儿?” 小子低着头,不说话,手却攥紧了裤兜。 林凤音也没注意,见他只是流点鼻血,忙递过手纸,让他把鼻血擦干净,又仔细看了看脸蛋,没有鼻青脸肿,先松口气。这才看向吴梁新:“叫你声妹夫还真当自个儿是根葱了?我儿子轮得到你教训?” “不是,小嫂子别不识好歹,鸭蛋不敬哥哥,他又没爹,我自然只能替你和哥哥教训教训他。” 林凤音不确定是不是自家儿子先惹的事端,问鸭蛋:“怎么回事?” 鸭蛋悄悄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他们欺负人。” “说来听听。” 鸭蛋扁着嘴,低头看地,仿佛地上有十块钱等着他捡似的。 一再追问他都不吭声,林凤音不止没来脾气,反而多了个心眼。她不信自己儿子是这种没出息的孬种,平时受了针尖大的委屈他都恨不得拿大喇叭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呢。 遂把他牵到人后,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鸭蛋却非常不耐烦:“别问了行不行,烦死了都。” 林凤音知道,这怕是男孩子奇奇怪怪的自尊心,也不好再追问。行吧行吧,只要没受伤,她睁只眼闭只眼,但这顿打不会让他白挨。 今天的向鸭蛋不明白,为什么才擦干净的鼻血,妈妈要让他流下来,还抹得一脸都是,他明明哭不出来,偏要让他哭丧着脸。一进门就找爷爷奶奶告状,说两个表哥打他,姑父也揍他。 本来老两口就心疼他,一听父子仨把他按地上狠揍,心都快疼死了,抱着他左一个“心肝”右一个“宝贝”。 “吴梁新你啥意思,打我孙子是看我老向家没人吗?连亲姑父也欺你没爹,我可怜的鸭蛋啊,命怎么这么苦!”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