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过后我俩再没联系,我欠他个人情,他不说我也得记着。 电话打过去,响两声那边接了。听筒里传来很噪的音乐声,他喂了好久才勉强听到我这边的喊话。我提高嗓门问他搁哪儿呢,他说再陪几个老板唱歌,让我等下。 我听见那边开门声,过了一会儿话筒那头终于安静下来。“怎么了?”传来大川清晰的声音。 我说没事儿,就是想看看你这几天干嘛呢。大川嘿嘿笑两声,说能干嘛,上边儿新看上块儿地皮,这几天让我忙着跑关系搞审批,这不这个点儿了还得陪几个爹吃吃喝喝。我就笑,美差啊!大川骂,屁的美差,饭店歌厅按摩房,老子这几天都快成拉皮条的了。闲扯几句后大川说里边还忙,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孙立堂叫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老头子和他俩早已穿戴整齐。 “干啥啊,这么早。” “去你家。”老头子不阴不阳地说。 去我家!去我家干嘛!不等我细问,我再一次被孙立堂他们推搡上了车。车辆缓慢驶出市区后开始向西疾驰,那是我家的方向。不到一个小时车辆摊开始减速,路面逐渐变得颠簸不平,窗外的景物又开始逐渐熟悉起来。 车子在我的指引下逐渐驶进村子,然后窗外的人逐渐熟悉起来,村东头的王大爷,开小卖铺的李婶儿,老绝户郝三儿。 林家大小子开了个大汽车回来,这在偏僻闭塞的山村绝对是一个轰动性的消息,不一会儿四邻八家把我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爸妈则是一脸窘态的望着这个黑色的硬壳钢铁,在他们对汽车的概念当中,这个黑色的钢铁家伙怎么着也得值个三五万块钱,那可是庄稼汉一年的收成啊。 “你买的?”我妈把我叫到一边。 “您看您儿子有那富贵命嘛!” “你偷的?”于是我妈很自然的推理到这个结果。 “老板的。”我无奈地指了指坐在院子喝水的六爷,“那老头儿是我老板,非说来这里体验什么农村生活,这不就带他来了,身边那两个是他保镖。” 母亲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转身回屋准备饭菜去了。我在来的路上也一直琢磨着,这三个家伙偏偏来我们村子干什么,我不就是抢他个包儿后来还替老头儿去那鬼宅睡了一宿,按说这事儿该揭篇儿了啊,犯不上不依不饶。 我又明里暗里试探地问了问,每次这仨人都是笑而不语,这让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要在村子行下什么不好的事儿来,以后我们整个家在这里都完了。可又转念一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就仨人,我们村子虽不大,男女老少加一块儿怎么着也得千数口子,你要是敢来硬的,就别想活着出这村。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母亲把饭做好了,村民们瞧完热闹四下地散了去。我爸就忙张罗着这三人入座,六爷客气地点点头,竟让人产生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孙立堂和黑皮自打进村后就不再对我打骂,反而变成了淳朴、善良的自家人,我心生厌恶,装!到底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吃罢午饭六爷说去四下走走,并没让我相陪,带着孙立堂两人四下去了。黑皮要了把躺椅自顾自晾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玩手机晒太阳。我现在和黑皮已经无话可谈了,自打他把我一人扔在古宅,并加上一把特大号儿的大锁后,我对他最后一点信任也消失殆尽。 我拿了一个木盆开始在院子里洗涮衣服,因为我们村子地处偏僻,经济发展不是很好,家家户户日子过得甚是清贫。现在年轻女子结婚彩礼虽然也像外面一样要这要那,但是一般男方布置下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些东西就可以,并不需要买车买楼。可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