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不止一遍的问我愿不愿意再去看他一眼,愿不愿意······ 我没有回应,只是觉得很苦涩,我愿意,可是我不能,安南的事情没有平息,李家的儿子不能丢脸。 终于莫登庸签订和书的那天,我的兄长,那个小时候会用白色手绢替我擦掉眼泪的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封信,陆炳送来的那封信,也成了我和他最后的诀别。 我重新搬回了那座宅子,当我重新站在这间小时候不被允许踏足的祠堂里时,只觉得一种深深的沉重正无限的压迫过来,原来这就是身为嫡子的责任吗? 我似乎在那一瞬间终于理解了我的兄长,理解了他多年来仍然坚持着的孤勇与寂寞。 沿海在,李家就在。火焰吞噬了信纸最后一行字,我却从心里发誓,从今往后,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担起李家的责任! 然而现实往往以最措手不及的姿态来临,开通海市的提议很快被夏言为代表的一帮老臣反对了,如今没有了江南的税银,朝廷又不肯开通海市,闽浙还有一堆亏空漏帐,沿海可谓是岌岌可危。 朝廷拨的那些银两连填补前年的亏空都不够,然而也就是两个月后,郭浔却来了。 “你疯了?当初圣旨罚你禁足两广,不得有出,你居然还敢跑过来。”我不明白他怎么总是可以做一些不怕死的事情。 “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你不要我可就回去喽。” “什么银子?” “一百八十万两的白花花银子,比朝廷多了三倍,你不要?” 我一时惊诧:“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他一笑:“当初莫登庸在安南的事情他可没少使银子。” “莫登庸的银子你也敢收,重则可是通敌叛国的罪!”我气急败坏,不明白此时此刻他怎么还能装作无事的样子。 “放心,仇鸾那些人我都处理好了。” 他说的一副轻飘飘的样子,我就这么凝视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自己也失笑了:“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的人以后一定是要下地狱的。” 我说完,他却笑出了声,似乎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瞪着他,过了一会,他笑完了,抓住了我的手,语气有点悲凉道:“敬之,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救赎的,所以,要是真下地狱,我也和你一起。” 我一时怔住原地好久。 沿海的战乱平息了,然而上苍的惩罚似乎也如约而至了。 那些弹劾的文书一封接着一封由内阁呈上,我知道皇上招我回京怕是心里已经有了猜忌。 如果这时候还有谁会相信,那也许只有他了吧。我低头一笑,我欠他一句抱歉,阿炳。 走的那天,我骑在马上最后看了一眼那片万里波澜的海域,水天一色,沙鸥翱翔,白云层开时被风一吹,如当年母亲院子门前的梨花,团团锦簇,片片飘扬。 那些久违的记忆再次从脑海里翻涌,年少时想拼命证明什么的东西,如今被真正做到,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遗憾。 我透过洁白的云层仿若穿过时间的岁月,见证了那沧海上升腾的火焰,飘扬的李字旗,和厮杀的呐喊,那是父亲,是兄长,是李家,也是——我的梦想。 人生短短几番周转,到头来不过是求一场铁马冰河入梦来。 ※※※※※※※※※※※※※※※※※※※※ 李家的故事就到此了,接下来严胖子,不,是严瘦子要出来了,真正的陆炳也要回来了 陆:小七呢? 鹿:挂了 陆:敬之呢? 鹿:挂了 陆:廉之呢? 鹿:挂了 陆:谁还活着? 鹿:严胖子 陆:·······(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