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他父亲,如此态度,是察觉到了什么,却默认放过他的意思吗? 钟宴笙隔了会儿,抿下了一口热茶,寒凉的秋日,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滚入胃里,那股不适的翻腾感夜消解了不少:“多谢田喜公公。” 田喜笑了笑:“端茶递水,是奴婢的分内之职,小殿下无需言谢。” 钟宴笙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但是他咂摸不出来,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 田喜也朝他眨眨眼睛。 钟宴笙又眨了眨眼,田喜意识到小殿下好像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嘴角抽了一下,低声讲意思讲明了点:“只要小殿下肯提携照顾几分奴婢那个不争气的干儿子,奴婢便感激不已了。” 钟宴笙恍然大悟,朝他点点头:“公公尽管放心。” 田喜这才又笑起来,转身回了书房。 钟宴笙在外头喝完了一盏茶,里头那俩人才被拖出来,一路都是拖拽的血痕,随之出来的还有淮安侯和萧弄。 见到钟宴笙,淮安侯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钟宴笙猜到淮安侯肯定是担心了,虽然周围还有人看着,不便说话,但趁着不在老皇帝眼皮下,飞快朝着淮安侯眨了下左眼,礼貌乖巧地道:“侯爷,有机会再一起去垂钓。” 淮安侯:“……” 淮安侯心领神会了。 上次他带着钟宴笙去垂钓,告诉了钟宴笙,可以相信萧弄,还跟钟宴笙隐晦透露过一些不得已。 看来……迢迢都知道了。 淮安侯一时内心复杂之至,眼下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因此只是平淡地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萧弄也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路过钟宴笙时,学着钟宴笙跟淮安侯眨眼的动作,朝他眨了下左眼。 钟宴笙:“……” 哥哥,你不知道你的辈分有多大吗? 怪老不正经的。 他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感觉胃里没那么难受了,转身回到书房里,老皇帝兴奋劲还没过,看起来跟吃了乌香丸似的情绪高涨,脸色微微潮红,很有精神头地把钟宴笙留下,让他再说说对律法的见解。 钟宴笙也就怀疑淮安侯贪污那一阵,把大雍律法囫囵看了一遍,哪有什么特别的见地,硬着头皮跟老皇帝东拉西扯了半天,好在老皇帝也不是真的想听他的见地,听完了,才满足了那股兴致,兴奋劲渐渐褪下。 老皇帝如今年纪大了,情绪起伏一大,身体便开始感到疲惫,凉风一吹,就又咳了起来,咳了几声后,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愈见严重起来。 田喜一见着这个情况,轻轻拍着老皇帝的背,弯下腰低声道:“陛下,该服药了。” 服的是什么药,钟宴笙非常清楚。 老皇帝喉咙里含含糊糊的,像是有浓痰卡住了,痛苦地咳了半天,上不去下不来的,咳得嗓子剧痛,呼吸急喘,好半晌,才略微缓过来一点,抬起手,朝钟宴笙随意挥了挥:“小十一,回去吧,朕要歇下了。” 钟宴笙巴不得早点离开,应了一声,带着冯吉离开养心殿,回到明晖殿,想找霍双过来问话。 岂料一推开屋门,就见到了本该离开皇宫的萧弄,负手站在窗前,等在屋里。 见到屋里熟悉的高大修长背影,钟宴笙眼前一亮,脚步轻快得像只像鸟儿,乳燕归巢般,飞快往萧弄背后一扑:“哥哥!” 萧弄挑挑眉,转过身张开手臂圈住他:“见到本王就这么高兴?” 钟宴笙很依恋萧弄,又好几日没见了,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一半,已经不计较萧弄上次折腾他,还不给他擦干净腿的事了,急急忙忙地问:“哥哥,乌香丸换成了吗?” 萧弄揉了把他柔软乌黑的头毛:“第一次跟着本王干坏事么?这么兴奋。” 钟宴笙仰头看着他,急切地等着一个回答。 萧弄笑了笑,不再卖关子:“成了。” 钟宴笙的眼睛瞬时亮晶晶的,拉着萧弄坐下来,又紧张又兴奋,问了些萧弄那些边陲小国做乌丸的事,以此让心底再安稳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