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过来。 有时候也不怪侯夫人太过娇养小世子,钟宴笙肌肤娇气,袜子只能穿绫罗织就的,稍微糙一点的料子,穿上一会儿就会冒红疹,发痒发痛。 就连侯爷都不会对这些事说什么,侯爷对小世子,也就是嘴上严肃两句。 钟宴笙晃晃雪白的脚丫,禁不住夸奖:“云成,你真是太靠谱太厉害了!” 云成挠挠脑袋,脸红着嘿嘿傻笑。 打听到了住处,钟宴笙不太坐得住,很想立刻出城去找人。 但时机不合适。 淮安侯和侯夫人不想他跟真少爷碰面,他得悄悄行动。 钟宴笙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又养了好几日的病。 以前受风寒,怎么也要缠绵病榻半个来月,这次一开始闹得那么严重,没料到竟去得很快,又过了五六日,其余的病状也渐渐消失了。 期间乱七八糟送进钟宴笙院子里的补药,堆起来能有一人高。 直到大夫点头,恭喜钟宴笙恢复的那一刻,钟宴笙明白,机会来了。 每次他病愈,侯夫人惯例都会去寺庙里拜一拜。 不出所料,大夫一走,侯夫人便拉着钟宴笙的手,神色温柔,笑盈盈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娘明日就去金福寺拜拜,保佑我们迢迢往后也平平安安的,逢凶化吉。” 钟宴笙心里柔软的同时,又生出了深厚的愧疚。 他偷走了人家的父母亲人,还害他有家不能回。 这些时日,侯府里的每一分宠爱珍爱都叫钟宴笙如坐针毡。 那位恨他是理所应当的,但他希望他能不恨侯府……该还回去的他都会还,希望在那之后,他能少恨一点点。 至少不要做那么极端的事。 侯夫人信佛多年,相当诚心,隔日一大早,便带着侍女,前往了从前在京时常去的金福寺,按照习惯,大概晚上才会回来。 淮安侯在朝为官,本就职务繁忙,回京忙得不见人影,前些日子时常抽空来看钟宴笙,积压了公务,也很早去了官署。 整个淮安侯府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钟宴笙。 钟宴笙早上总是睡不醒,今儿难得没贪懒觉,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确定人都走了,叫来云成。 云成早有预料:“少爷是要去那处别院吗?我去赶马车来?” 钟宴笙先点头又摇头,严肃吩咐:“不能用府里的马车,我们悄悄的,不能被发现。” 钟宴笙七岁就离京了,才回来半个月不到,不过他记忆力好,还记得几条溜出去的小道,换了身低调的衣裳,俩半大少年一前一后,偷偷从侯府后门溜了出去。 远处街上的鼎沸人声传过来,云成觉得刺激又紧张:“少爷,您要去找的人是谁啊?” 钟宴笙踌躇了一下。对哦,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真少爷面前。 话本里似乎说,真少爷其实比他早出生一点点时间。 那要拉近关系的话,叫声哥哥应当可以? 钟宴笙想着,绷着脸:“别问。” “喔。” 云成脑子一根筋,不过做事很麻利,怕被人认出来,还特地蒙了面巾,很快便租来了一辆马车,赶着车出了城,朝着淮安侯口中的那座别院而去。 三月的京外柳绿花红,莺飞草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