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尾被风吹动抚过手中的小物件。 是一枚耳坠,红得有些瑰丽。 “你昨晚落在我床上。”路今慈话语冷漠,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昨晚发生什么,他却说的是忘记了。 偏偏这个时候来,怕不是存心的。 徽月一摸左耳,果然少了一枚,耳垂有些发烫。 宋铭听见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炸了:“你这死小子,什么意思?又花言巧语欺骗我妹妹是不是。你少在哪得意,就凭你跟我妹妹是不可能的。就算睡了又怎样,你没听见外界天天传闻我妹妹和魔王睡过,她依旧不认账,你一个无名小卒还是收起你这点歪心思吧!” 少年眸色转冷,讥笑着看向宋徽月,慢条斯理说出每一个字:“不认账?” 第60章 贪恋 这本就是谣言啊…… 徽月伸手想要拿回, 路今慈五指并拢,后退一步。隔壁房门要推开,被他按回去, 宋铭半天推不开也知道是被人施了法,锤着门:“死小子,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妹妹也是你能肖想的,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真气极才骂这么难听……徽月落了空,想的却不是如何拿回这只耳坠, 而是真怕这个时候出乱子。 路今慈这个人喜怒无常, 容易生气。 她身子微仰,故作平静:“我不要了。你拿回去也好, 丢掉也罢, 我不要了。” 就这样。 背后小孩颤颤巍巍提醒:“姐姐,快子时了……” 听到没,快子时了。 路今慈不在意, 甚至走进来,门关上,靴子不紧不慢将木地板踩得响亮。 然后, 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的锣声响了,打更了。锣声与他脚步声纠缠在一起, 少年走到她面前,又摊开手,哥哥在墙的另一端威胁。 但他漫不经心。 徽月指尖一颤:“你又想做什么?” 路今慈拨开她耳边的碎发, 她耳垂饱满, 如一块莹白色的鹅卵石。少年手指摩挲着徽月的耳洞,她浑身丝丝地痒, 耳洞又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穿过。她耳垂一重,听他低声说:“我想,要你原谅我。” 徽月望着他的脸,少年乌黑的眼好像江上摆渡的乌篷船,橘色光点驱散迷雾,阴暗少年有时候看起来有点亮,就好矛盾。 原谅他狼心狗肺? 原谅他践踏人真心? 他想的倒很可笑,徽月平静道:“可是本就来日不相逢,你要我原谅你有什么用。” 她眉眼弯弯,捏捏他的脸。 这眼神多温柔啊。 原本徽月都等着他发病好祸水东引,好让他跟外头那些千年画皮鬼打一架。可就算指尖在路今慈脸颊上按出一个红色月牙儿,路今慈只是冷笑一声。 徽月皱着眉头,就被他抬手微拨了一下耳坠,对方声音随风吹入她耳窝:“你猜。” 有病。 徽月小指勾起耳后碎发遮住整只耳朵。她耳垂很容易敏感,被碰了两下就微红。 有病。 她重复骂了一句。 注意力回到角落那对瑟瑟发抖的母子,母亲如瀑布垂落的乌发绞在两人的关节处,竟先不吃疼,而是害怕。 房内每个人就听见了门外的戏声。 一拍惊堂木,有人咿咿呀呀地念着台词,依旧是徽月初入客栈那天听的那场戏,只是更悲怆,其中也确实掺合着捣衣声。 有人上楼,脚步声咚咚咚,滞闷又隐含未知的危险。对方笑着敲了敲她的门:“刚刚张方清点数目发现少了一枚铜钱,不知客官可否看见啊?客官若是给我,我今夜就不打扰您了。” 看见,或着没看见。 给,或者是不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