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人虽然站着,脑袋已经不见了,脊椎骨都被切割地整整齐齐。店小二就笑嘻嘻地拎着他的脑袋,将他丢进柴火正旺的锅中,看着令人唏嘘。惊叫声此起彼伏。 掌柜双手叠在身前,当这已是寻常,笑得慈祥:“不听话的客人就是这个下场,我看谁还敢离开!” 这根线……心绪随屋檐下挂着的八角铃一同作响,徽月好似捕捉到了什么但没抓住,她瞥见哥哥下楼来不及多想,在宋铭要怒而拔剑时拦下。 “这些邪物都已经嚣张到这个地步了,月月你为何……” 徽月道:“他们敢这样定是有恃无恐,小心落了他们的圈套。” 既然是师父那个时期的客栈,那已经是过去千年,都是活了千年的老鬼还吞噬了那么多修士的精元。挺棘手的。 她抬眼看向上边,路今慈已然出门,被众邪魔簇拥着往下看了一眼,很冷漠。 看来他现在是不打算出手了。 “娘,我们都会死在这吗?”小孩不敢哭出声,要说场上最弱的就是这娘俩。 偏偏这个时候,小孩手缩进兜里,连带着什么东西掉出来,又是一枚血铜钱。 小孩顿时吓得唇色发紫:“我没偷看,娘我没偷看。” 店小二的目光看过来,目光也是慈祥。 看来血铜钱预示的是夜晚的杀戮,而白天解决的只是想要退出他们狩猎范围的人。 小孩声音越来越弱,被母亲抽了几个耳巴子也不敢出声。他此时吓得双腿发软。母亲也很懂。她突然抱着徽月的胳膊就跪下,颤声:“姑娘人美心善,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还小,不是故意的。姑娘若是肯救他,他日若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小孩也跟着磕头:“姐,姐姐,我,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场上修士大多数都自身难保不会顾及别人,或要么就柳眉倒竖,看着就不太好接近。唯有宋徽月,一身白衣逐月辉,眉眼间温柔带着些许愁丝。 宋铭正要出声说些什么,徽月就道:“好。不过你要告诉我昨晚看见了什么。” 她将这对母子带到自己房中,母亲跪地喊贵人,徽月拉着她起来,这时候才有心仔细打量这枚铜钱。很多年前了,外头都没有,属于是古钱币。 小孩道:“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只是好奇。因为,因为我昨天晚上听见了外头在唱戏,唱的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子时被吵醒,好奇推开看——” 他脸上挨了一巴掌。母亲痛心疾首:“什么半夜听到唱戏声,你这死小子还在这说谎呢!你就是硬骨头不长记性,偏要说什么戏声。” 感情这唱戏声还得指定的人才能听见,徽月记得昨夜的确是听见那少主推门骂了一句好吵。旁人的确又没听到什么声音。 小孩委屈巴巴:“娘,我没撒谎,确实听见了。你听我说。我推开门往外看时这外头还大变样了。不是现在这样,而像是开在什么盘丝洞一样,到处都是蜘蛛网,外面那几个店小二就变成了几具会动的骷髅,在灯影下清洗自己的皮囊。肥皂的泡沫水几乎都要与蜘蛛丝融为一体。” 这么听来是画皮鬼,还是一堆千年的。就是不知道掌柜是不是也是画皮鬼。 那这枚血铜钱应该就是标记了。 她说:“这枚铜钱我拿着,你们今晚就睡我这,由由我守着不会出乱子。” 两人连声感谢。 夜幕降临,店小二又挨间提醒不要子时之后出门。到了徽月,他望向房内的母子眼神很是暧昧。哥哥提出要帮,徽月就让他在隔壁伺机。 可快到子时,有人敲门。 徽月还以为是哥哥,打开却看见是路今慈,他站在两盏壁灯之间,面庞似河水冲刷过的美玉。路今慈展开手,徽月看见一个东西,少年高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