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走。”弗洛夏觉得自己说的很艰难,分明不是困难的话,她恍然间觉得自己拒绝的不是一段希望渺茫的逃亡,而是正在切断某种珍贵的连接。 “安德廖沙,我不能跟你走。” 一旁的索菲亚听到后,疯狂的灵魂骤然休止,她干瘪的情绪宛如新生,激动与喜悦源源不断充入她的躯壳,被欲望拿捏的她沦为无法挣脱锁链的囚徒,心甘情愿地被束缚。 安德廖沙似乎不意外,但他还是安静了几秒钟,那些时间仿佛为他积攒再次开口的力气。 “不能···还是不想?”安德廖沙神情淡漠,屋外的雨水继续吞噬难得的光亮,深沉的绿色包裹着这座房屋,然后开始从每一个窗户的缝隙里入侵,浓稠的暗淡将到处都染上了无生气的暗绿。 也许吐出了能刺伤他人的尖刺,弗洛夏觉得喉咙也刺伤一样,可她不能沉默,那是对安德廖沙的残忍。 弗洛夏咬紧嘴唇,她尽力让拒绝听上去委婉一些:“这是我的意愿。” 没有用,弗洛夏看到安德廖沙失望又悲伤的脸,她似乎感受到难某种再难以抑制的哭泣,可站在楼梯下的他,像是戴着坚硬平滑的面具,只有悲伤狂躁不安,几乎将他吞没。 可是很快,安德廖沙统统收敛了所有感情,他随意地提起:“为什么呢?”接着又自问自答,“哦,你喜欢上弗拉基米尔了吗?”他垂下眼睛,喃喃自语。 弗洛夏不安的抓紧木头,舌尖有咸咸的铁锈味扩散开,她才发现干燥的唇裂开了,血流进了嘴里。 “为什么要喜欢他呢?”安德廖沙的脸色渐渐灰败,像是迅速褪色的底片,犹如阳光枯萎,风暴来临的前兆,“你忘了是谁拆散了我们,把我们平静幸福的家变成如今的模样,你不用经历这些,你还是当初的弗洛夏!他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魔鬼,你忘了吗?弗洛夏,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安德!”索菲亚高亢地惊叫道,她想要压下那些冒犯不敬的言辞,现在只有她还在乎这个。 弗洛夏在安德廖沙近乎逼问下,憋闷地用力深呼吸,她喉咙深处像堵着一团东西,吞咽口水都变得辛苦,“我没有忘记。” ——如果他们不曾遇见,她会拥有比现在多得多的自由,而不是被圈养在笼子面对那点微不足道的被限制的自由,她会是普普通通的弗洛夏,虽然马尔金家养女的头衔吸引了一些人的关注,但没有引起多少风波——安德廖沙将她保护的很好,他是尽职尽责的兄长。 索菲亚依然是那个会在夜里送上一杯热可可的温柔的母亲,有些严厉但更多的时候会宽容地原谅她犯下大大小小的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