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与诸神的宠儿光明之神巴尔德,世间的一切都对他发下了决不伤害他的誓言。 我得叫住他,让他别去参加最后的庆典,黑暗之神霍德尔会杀死他,振臂高呼直至诸神的黄昏的到来。 我的手搭在身旁的立柱上,双螺旋纹路装饰,涡卷式造型比喻是牡羊角或是棕榈叶,优雅的花纹静静地匍匐在我的手心下,我告诉自己,没错这不是愚蠢的幻觉,我抚摸的是出现在阿尔忒弥斯神庙才拥有的古希腊建筑风格的城堡,凸起的雕刻与圆润的打磨蹭着皮肤触感,古代西方文明建筑史的奇迹爆发出时光掠过,留下疾风带来的尘埃,冲破我的防备,猛地向我袭来。 我伸出手,悬在半空里。向我所迷惑的光明,递上忠诚。 “我,我腿疼。”我被公元前四百七十年的历史震荡,晃醒了低迷的浑浑噩噩。 微凉的触碰一点点侵入,缠绕,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顺着交织在一起的指节,我触碰到了他的色彩。 我的心脏被捏紧,被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捏住。庆幸右手使不上劲吧,不然已经变成一具躺倒在石板地上冰凉的尸体。 触碰着他的手指立即僵硬起来,我无法解释为何如此轻易地受到诱惑,弗拉基米尔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仿佛祭祀众神的恢弘的宫殿里。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到他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迷雾,淅淅沥沥的雨天,冰封的雪日,当把弗拉基米尔和阴翳的卢布廖夫联系在一起,就成了潮湿的森林之中最浓郁的湿润的存在,化为奥林匹斯山上的芬布尔之冬,阳光无限的屏蔽,月亮显得暗淡与疲惫,被追逐的恶狼斯科尔(妒忌)和海惕(贪婪)吞吃了,原来是众神用火焰国的火星抛到天空中的星星,在落地之后,立刻熄灭了。 然而在巴甫契特,建筑美学极致的沙皇城,他的光芒似乎有些灼烫,并非纯洁无瑕的人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融化成褐色滋滋冒着热气的残渣。 弗拉基米尔没有中性词,他走在极与极的两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称得上平凡。 我将自己的冒失归为刚刚睡醒,意识一时的混乱,还有他似有若无的勾引,哪怕他什么也没有做。 “弗洛夏,这里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他舒缓的语调陈述,平坦中下压出波折的情感,摘读出《普世颂》中上帝恩赐万民的宽容。 他只握住了我的手,就将大半的重量牵引过去,我不客气地将重心全权交付。 不,我不会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任何依据的,我无比确信这个事实。 既是伟大如博多利而神殿,也不过一座迷宫般的牢笼,禁锢灵魂的坟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