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能叫周兰湘说出这等话来。 时归又问了两句,得知周兰湘去了缘聚园后,第一时间找了惯住的院子,歇上没多久,又跑去了果园放肆。 只听下人的描述,她着实不像难过的样子。 时归放下心,又躺了回去:“那我知道了,你回去再跟湘湘说一声,叫她且自己玩儿着,等明天……啊不,还是后天吧,等后天我就过去了。” 关于为什么还要多等一天。 时归将团扇盖在自己脸上,再一次发出喟叹—— 这无所事事的日子,真的是太舒坦了。 从家里到缘聚园,那还要收拾衣用,还要坐马车,哪里比得上在躺椅上纳凉来得舒服。 唔……那就只能叫湘湘多等两日喽。 当天晚上时序回来后,时归将她准备离家的事说了声,本以为阿爹怎么也要表示些许不舍的。 谁知时序当时没说什么,实际根本没等到后天,只待第二天晌午,就连人带包袱地塞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出时府,时归还能听见阿爹的叮嘱。 “阿归只管在缘聚园多玩儿几天,不必着急回来。” 时归:“……”啊啊啊! 却不知,就在她离开的下一刻,时序就敛了神色,转头冷声问道:“祁相夷那边进展如何了?” 不知何时,暗卫出现在他身侧:“回主子,祁大人拒不受良家的拉拢,已被当地官员彻底孤立。” “只是良家的账本藏得实在是深,哪怕祁大人心知不对,却也难以及时找到,或帮不了主子什么。” 毕竟,良首宰已经在向司礼监发难了。 对于这个答案,时序并不意外。 他想了想,复道:“那就再等一个月,若一个月后祁相夷还找不到什么关键证据,就引诱他去撞破其他人的交易现场,贪污的证据没有无妨,这殴打暗害朝廷官员的罪名,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一个。” 曾几何时,时序对祁相夷的存在只有厌烦和警惕。 但这半年来,他却忽然发现,此人之刚正,有时也能成为一把极好用的利刃。 有了祁相夷的存在,可让司礼监少沾染许多污名。 不知想到什么,时序轻笑一声,抬脚往外面走着,顺便叮嘱一句:“注意着点阿归那边,事毕之前,还是不要让她回来了,留在外面玩玩儿就挺好。” 暗卫顿足:“是。” …… 已经在去往缘聚园路上的时归可不知京中的暗潮涌动,更是不知道阿爹对她的支离。 没出门前,她整个人都懒散得不行。但既然出来了,也不好辜负了这一趟的旅程。 转眼到了缘聚园,园中已经有不少过来放松的客人了,有些常来的常客,见了时归还会打声招呼。 也不知从何时起,时归身上的标签已经从“掌印的女儿”,逐渐演变成“缘聚园的主子”,外人提起她,第一个想到的,先是京郊的销金窟庄子,而后才是掌印。 时归则更在意大家还愿不愿意来此度假,余下的评断什么的,众口悠悠,总不是她一人能掌控的。 这厢她才走到四时屋那边,周兰湘就闻讯赶了过来。 时归遥遥就听见了她的招呼,下意识要找个什么东西挡一挡,偏偏她还是低估了周兰湘的激动,不等她躲去柱子后面,周兰湘已经扑了过来。 “不要啊——” “时归!” 伴随着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周兰湘一把抱住时归,双手紧紧地环在她背后,呜呜嚷嚷好不欢喜。 “呜呜呜时归,你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