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那是从他里衣上扯下来的。反复摸索了几下,我低声问:“那我呢?” “你?” “我。”我点点头,手指按在伤口上,涩涩的疼着,“你是在处心积虑地诱惑我,还是在等我投怀送抱?” 精光像冲破阴霾的晨曦一般从他的眸子中射出来,可是他没有动,仅仅是灼灼地看着我,“都不是。我在想,我究竟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 “愿闻其详。” “重新下注,买定离手。宗政澄渊,我们来赌一赌,一个月,看谁会喜欢谁多一点。”微微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按常理,荒郊野外,受伤的女人,英俊体贴的男人,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傻瓜都知道。 但是,我不愿做那个常理。 想拉我下水? 可以! 前提是我们得一起下! “赌注呢?” “不忍心吧。”夜深了,有点冷。我将衣服紧了紧,缓缓道:“我的不忍心,是你将来的助力;你的不忍心,是我往后的筹码。宗政澄渊,你敢不敢?” 一抹云悄悄遮住月亮,四周一下子暗了许多。宗政澄渊缓缓抬头,整个人掩在阴影中,火光映红了他的下颌,却没有映出他眸中的颜色。 “规则呢?”宗政澄渊沉声问。 不由得向火堆处靠了靠,我看着他握紧了的双手,沉默片刻,方道:“发乎情,止乎礼。”随即挤挤眼,做了个鬼脸,“当然,那是对你的规则。” 宗政澄渊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我,“那你的规则呢?” “我的规则?我有什么规则?”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不守规则,占便宜的是你,我要是不守规则,占便宜的还是你。既然总归是你占便宜,我还能有什么规则?” “不归……”宗政澄渊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我摆摆手,想说什么,却一阵冷风吹来,寒湿入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轻叹一声,宗政澄渊伸手将那块拷得很硬的虎皮抓了过来,三下两下裹在我身上,然后搂紧我,柔声问:“还冷吗?” 摇摇头,我颇不舒服地动了动,虎皮烤得急了,硬得不得了,硌得身上十分难受。 小心地将我肩头处的虎皮支开,免得硌到伤口。宗政澄渊楼着我,没有放松,也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只是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又叹气?”我有些困了,刚刚又想了不少事情,头脑有些模糊起来。 “我叹气是因为,为什么凡事你都要领先一步,有时候被动一点不是坏处。” “你出身高贵,有权有势,不论遇到什么事,凭身份你就已经立与不败之地。这时候,被动对你来说,仅仅是一种手段,一种时间上的前后顺序。”我闭上眼睛,模糊道,“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处于弱势的人来说,被动,那就意味着被逼到绝路。绝处逢生,是需要勇气的。” “是吗?” 我点点头,放松身子靠在他怀里。 温暖、舒适、安全。 在这样的气氛下,睡意很快占领了我。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听他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听清…… “不归?不归?” 是谁在耳边叫,猛一激灵,我自梦中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