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宗政澄渊呻吟一声,抬手抚了抚发角,“你到底会不会梳头!” “不会不会不会。”我扯一扯手中的头发,嘿嘿一笑,“你天天都问,我天天都答,你不腻我都腻了。” “那问题是,你怎么就不长进呢?”宗政澄渊将自己的头发从我手里拉出来,自己挽好,以那种“朽木不可雕也”眼神看着我,第二十五次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秃头。” 双手一摊,我同情地看着他,笑道:“早说了我不会,你非要我给你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不过呢,秃头也好,可以倚老卖老。” “算了,指望你,猪都可以爬树了。”宗政澄渊长叹一声,抽出剑,起身走了两步,回头道:“愣着干什么,昨儿不是还嚷着吃鱼?” “哦。”我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快走几步跟上他,戳了戳他的后背,“要大只的,最好,少长刺的。” 忍无可忍地瞪了我一眼,大步迈进溪水里,抬脚一踩,眼看着溅了我一身的水花,宗政澄渊这才满意道:“在那儿等着,我这边抓,你那边就手收拾了。一会我架了火堆,就直接烤了吃。” “收拾鱼?”我干笑两声,身子向后缩了缩,“不好意思,这么高难度的技术活儿,还是请王爷大显身手吧。” “你真……”宗政澄渊正拿剑插了一条鱼,闻言扔上来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今天的阳光很暖,天很蓝,花很鲜。 我微笑地看着宗政澄渊站在河里,手里拿着他拿把从不离身的夷光剑,剑上还插了条活蹦乱跳的鱼,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不错,我的心情也很好。 这已经是我们掉下悬崖之后的第二十八天了,我的伤早就好个七七八八了。而且,根据宗政澄渊的说法,我们很快就要走出这个山区,流亡生活就要结束了。 同时也就是说,轻松的生活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啪!” 一尾鱼掉在我身边,宗政澄渊黑着脸低吼道:“看着总会吧?” “您放心,小的我是属鸡的,铁公鸡的鸡,到了我这的东西,绝对不会丢的。”我嘿嘿笑着,抓着鱼儿的尾巴拎在手里,皱眉道:“小了点,不够肥啊!” “啪!” 又一尾鱼扔了上来,宗政澄渊好像决定不理会我的挑肥拣瘦,径自抓起鱼来。 将鱼放在一边,抱膝坐下,将头搭在手臂上,看着面前专心抓鱼的男子。 嗯,二十八天的家庭主夫,也算了不起了。 身边的鱼儿越聚越多,转眼已经好几条了,我凝望着那依旧在忙碌的矫健身影,眼前隐隐闪现出那一天的火光,和在火光照映下宗政澄渊沉重的表情。 那天的我们,还没有真正地丢开负担,享受老天爷意外赏赐给我们的假期…… “宗政澄渊,你经历过一场真正发乎情,止乎礼的爱恋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这么问他。 “没有。”宗政澄渊摇头,“我没有为女人费心过。” “喜欢就索取?”我扬眉。 “不需要索取。”宗政澄渊的声音带有一丝嘲笑。 “是呵,都是主动上门的。”我冷笑一声,伸手抚了抚肩上的伤,手指触及到细润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