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迅速着手落实。 雷子一直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期间遇到一个熟人,闲聊起来,不时往店里望一眼。 看的次数越多,越是奇怪:他家小嫂子不是去推销牛仔裤的吗?怎么在里面陪着售货员倒腾起衣服来了? 里面墙壁上的衣服倒腾得差不多了,雷子的耐心也告尽了,托朋友看着两辆自行车,进去看情况。 他从没有雁临偶尔出现的睁眼瞎情况,一进门,就看到收款台后面的男子,难掩惊讶,“小舅舅?” 男子一笑,“早看到你了,就看你进不进来。”又用下巴点一点雁临,“这是——” “哦,我嫂子,就是我远哥的媳妇儿。” 男子眉梢微扬。 雁临留意到这边的动静,举步过来。 男子站起身,对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徐东北。” “你好。”雁临与他握一握手,“秋雁临。” 雷子问徐东北,“小舅,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一直在市里么?”他的姥姥有两段婚姻,膝下儿女的姓氏也就不同。 “朋友的店,我顺手帮着进货,今天过来看看。”徐东北说。 雷子释然,“我就说呢,都是服装公司老板了,怎么可能跑回县城开店。” 徐东北微微一笑,对雁临说:“你不是来买衣服的。” “不是。”雁临这才记起初衷,有些尴尬地笑了,“我是瞧着这儿的款式最多,比其他店的档次高一些,就……”就犯病了,忍不了衣服被胡乱搭配着卖出去,再被人胡搭着穿上街头。 说起来,这间店里的衣服紧跟流行,有一些分明是仿的时下当红女明星的服装款式,看进货情况就能揣摩出,店里销售情况可喜。这说明县城的人愿意接受新潮的事物,增加了雁临从县城做起的信心。 徐东北理解地一笑,“有时候我也看不下去,动手整理过几回,但这俩丫头跟她们老板一样,记性差,等到下回还是抓瞎乱搭,偏偏衣服不愁没人买,时间长了我也就认头了。”顿了顿,问雁临,“遇到内行人不容易,在哪儿工作?” “没工作。”雁临如实告诉他,“从雷子家借了牛仔布料,做了五十条牛仔裤,今天出来找找寄卖的地方。” 雷子点头。 雁临瞧着徐东北,“老板不在,我们有机会再来。”说着就要出门。 徐东北摆手拦下她,“店其实是我申请的营业执照,钱也是我出,亏了是我的,赚了是朋友的。我说了算。” 那么,到底是朋友的店,还是女朋友的?雁临心生笑意,没办法有别的猜测。 徐东北已对雷子发话,“把衣服拿来,我看看。” “马上马上!”雷子一溜烟出门去。 雁临则犹疑地看着徐东北。 “不信?”徐东北带她到服装店里间,请她落座,找出营业执照、租赁店面的合同等文件给她。 雁临看过,这才放心了,“我是怕你因为雷子的关系卖人情,反而都为难。” “不会。我是最不讲情面的人。”徐东北说。 雁临这才认真打量了他两眼。白衬衫,黑西装,寸头;桃花眼,面容线条流畅悦目,年岁在二十六到二十八岁之间。 他要是再加一副无框眼镜……就是典型的无贬义的那种斯文败类形象。 这种男人,可以做他的朋友、合伙人,千万不要做他的女朋友、妻子——雁临的结论,来自前世两个同类形象的好友。 雷子拎着两个尼龙袋过来,雁临帮忙打开,三种款式各选一条出来,拿给徐东北。 徐东北逐一拿在手里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