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也是不错。 “慢慢来,一家一家处置……”张汤冷笑着说。 怎么杀人,对法家来说,这根本不用人教,从小到大都在背汉律的张汤,更是闭着眼睛都能给暴氏与杨氏按上几十条足够他们抄家灭族的罪名。 “劳烦宁兄,转告羽林卫的吕都尉,吾将令一下,务必要立刻控制住场面,这今日来的列侯、士绅都是不少,不可惊扰到他们,更不可给暴氏狗急跳墙的机会!” “诺!”宁成拱手而去。 …………………………………………………… 河南郡,宣曲县县城。 王温舒直接进入宣曲县县衙,大马金刀的坐在原本县令的位置上。 至于原先的那个县令,此刻已经是跟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他的身旁。 “天使啊,总算等来了您啊……”这县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仿佛难民见到亲人一样,扯着王温舒的袖子,诉苦:“您是不知道,那任家有多霸道,下官上任以来,县中大小事务,俱不让下官插手,那任氏甚至就派了个管家来知会下官:尊府但安坐于堂上,垂拱而治即可,吾等宣曲士绅,自会料理一切!” “下官实在是胆小啊,可不敢招惹任氏这样的强族……” 王温舒对此人的话,却是嗤之以鼻。 “少在本使面前扯这扯那……”王温舒一脚就将此人踢到地上:“你当本使不知,你房中那几个小妾,皆是任氏子女?你当本使没查清楚,你每岁从任家哪里拿走了多少好处?” 锵! 王温舒拔剑出鞘,抵在那县令的脖子上,问道:“你当本使不敢杀人乎?” 这县令顿时就被吓得几乎都**了。 这天使,可是刚刚才杀了阳武县的县尉啊。 再杀一个县令,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汉室制度,除了两千石外,其他人的死活,甚至不需要廷尉来审核,郡守足可裁定。 去年,雒阳的郅明府,屠刀之下,可是足足杀了数百位豪强、官员、商贾。 其中甚至有几位致仕的两千石。 那可是两千石啊! 说杀就杀了! 事后,长安那边甚至还来了嘉奖诏书。 这世道,真是官不聊生啊! “本使劝你,也不必有侥幸心思,临行前,天子托付本使,全权处置宣曲任氏一案,廷尉的廷尉左平,持着天子诏,就在雒阳城里等候着,郅都郅明府的七千郡兵,也已经秣兵历马,这一次,谁都救不了任家!”王温舒冷声道。 这是吹牛逼了,但问题是,除了王温舒,谁知道? 那县令闻言,浑身一软,吓得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廷尉的廷尉左平,每一个汉室官员、贵族,都不会愿意与他打交道的。 因为他是直接处置和裁定两千石罪行和地方疑案的巨头。 而此人现在到了河南郡,就说明,这个案子,这任家,把天都捅了窟窿了。 不管任家是否有罪,都难逃一死。 何况,这罪证都不需要去搜集,只要到宣曲县,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招,我招……我全招了……”县令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立刻就跪在地上道:“只是……” 王温舒自然知道对方所求的是什么。 他也希望速战速决,不想拖太久。 拖的久了,迟则生变。 像任家这样的世代豪强,更是极有可能干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只有最快速的拿到最有力的证据,然后以天子节,发河南郡郡兵与荥阳兵,会猎宣曲——事实上,现在就有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在荥阳待命,只要他王温舒一声令下,就可开进宣曲。 但要调动它,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 还有什么比县令的口供,更加确凿的证据? 王温舒露出一个笑容,扶着那县令起来,道:“汝之顾虑,本使知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子向来都是讲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嘛,况且,这汉家大臣,培养不易,只要大节不亏,陛下必不愿加刀兵于官员之身的……当年,将军张武,受贿多达千金,太宗皇帝反增其五百金,以愧其心,以养其廉……” 张武的故事,天下皆知。 但问题是,没有人知道,张武‘以愧其心’后混成了什么样。 在那以前,张武是汉军中的巨头,地位不下于俪寄、栾布。 如今,俪寄、栾布,皆为列侯,与国同休,更是特进元老,以两千石荣养,待诏顾问。 张武呢? 谁还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还有什么权柄? 据说,上个月皇后蚕室献帛,张武的妻子,甚至没有被邀请…… 还是东宫薄太后看其可怜,恩旨将其妻子塞了进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