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传弟子或者子侄,送到张汤身边。 意欲借助张汤之势,重回秦代,法家制定政策,农家辅佐,墨家专心研制武器、工具的时代。 “过去十年,南阳郡每岁征税皆在五万万钱以上,但递解中央,不过三五千万而已……”张汤系上绶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吾来此上任,务必要在一岁之内,使得南阳递解中央赋税超过一万万钱!” 地方征税,自然不可能全部递解给中央。 地方财政也要留下修桥铺路、水利设施的维护和修葺、官员俸禄、孤寡的赡养还有地方郡兵、城市的维护等各项支出的钱款。 以张汤在新丰县为例,新丰一岁赋税所得,至少有一成,是被驰道吞掉了。 秦始皇修的驰道,非常好用,将整个天下郡县与中央联系在一起。 天子旨意,旬月可抵天下。 若是快马加鞭,不计成本,更是能缩短到不到半个月。 但这代价也非常大。 不止各地地方要为驰道的维护投入巨资,征发徭役民夫,就连少府,也被这个怪兽吞掉了大量钱粮。 但这些开支里的水分,也非常巨大。 在这些项目里,上下其手,吃的满嘴油腻的官僚,也不是一个两个。 张汤在新丰县,光是严查驰道费用以及亲自组织民众修葺水利,就节省了数以百万的金钱。 使新丰上缴赋税,从过去的不足一成,直接提升到了三成多。 这也是张汤的郡守任命,在廷议上顺利通过的原因。 政绩如此硬扎,又有天子力挺,谁都说不出话来。 现在,张汤打算在这南阳,复制他在新丰的施政经历。 然后以此为基点,一飞冲天。 张汤已经瞧上了一个职位。 “吾当为大农令!” 天子改治粟内史为大农令后,大农令的权柄和地位,大大增强。 如今已经跃居于少府、宗正、卫尉之上,仅次于廷尉与中尉。 在汉室九卿中排名第三。 未来更是有着九卿第一衙门的潜力。 这让张汤如何不动心? 而想当大农令的人,可不止他张汤一人。 竞争者中,列侯不在少数,甚至过去的老朋友颜异、汲黯也是虎视眈眈。 张汤很清楚,他如今离开中枢,到这南阳上任。 想要维系天子的恩宠和信任。 除了依靠政绩,无可辩驳的政绩外,他别无他途。 将玉佩别上腰间,张汤掀开车帘,看向远处人头攒动的渡口。 “明府,绣衣卫的人到了,这是他们的报告!”宁车骑着马,凑过来道。 张汤点点头:“有劳宁兄了!” 说着他就接过宁成递来的一个密封在竹筒中的信笺,拆开来,一小张白纸卷成的纸筒就掉了出来。 张汤打开那张白纸,看了看其中的内容,冷笑道:“果不出吾所料!” “这暴氏,真是作恶多端!”张汤评价着:“杨家也是罪孽滔天!” 绣衣卫目前在关东地区,普遍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基本上连草台架子都没搭起来。 好在,去年郅都去河南郡上任,绣衣卫的触角跟着延伸过去了,在雒阳城广收密探,帮着郅都查处了许多豪强。 在张汤得知自己将要来南阳郡上任后,张汤就亲自去跟王道请求,在南阳郡建立一个绣衣卫的分支,为他做前驱,打探郡中情报。 王道自然乐得同意,派了十几个绣衣卫成员来到南阳郡,他们在宁成的家族的掩护下,提前一个多月,在南阳潜伏了下来。 张汤让他们打探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都是些公开的,老百姓日常议论的事情。 但仅仅是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让张汤看了,心中都是忍不住杀意沸腾。 仅仅是去年一年,暴氏在南阳郡就打死、打伤了十几个百姓。 杨家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吃相好看一些,会讲一些脸面,做的事情相对隐秘一些。 但,这市井之中都传的人尽皆知了,又能有多隐秘? 无非就是人家的借口和理由,相对能被人接受一些。 宁成是南阳本地人,哪里不知道这暴氏与杨氏的事情,闻言,呵呵的笑了一声:“某幼时就曾听老人说:南阳郡,天子得一分,杨氏得一分,暴氏得一分,百姓得一分……” 这却是赤裸裸得火上浇油了,生怕那暴家跟杨家死的不够快。 嗯,这暴氏与杨氏倒下了。 得利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有着他宁某人撑腰的宁家! 虽然宁成觉得,这南阳郡只是个小池塘。 但他的家族兄弟叔伯,无疑认为,能在这个小池塘里称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