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挑开帘子,一位贵妇走进来看看帐中的人道:“你们在干什么?”李如松急忙过去深施一礼道:“回母亲,没做什么。”她是李成梁的妻子,当朝大学士佟海的女儿,一生未育,但李成梁惧之如虎,就是李家四个公子也是极为怕她,努尔哈赤一见她便知有救了,抢步上前跪拜道:“佟豹见过姨母。”这位李夫人与佟玄的夫人同宗,从小看着努尔哈赤的妻子佟春秀长大,爱屋及乌对努尔哈赤也很是喜爱,此时故意冷着脸道:“罢了,就会说好听的,你来了都不去见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跟我来,跟我说说春秀最近的情况。”努尔哈赤向李如松道:“大公子,在下随夫人离开可行否?”李夫人看一眼李如松道:“怎么?还要你同意吗?”李如松急忙道:“不必,不必。”李夫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努尔哈赤跟在她身后向李如松得意的一摆手出了帐门,李如松看他走远回头向一个大汉低声道:“去叫大疼克来。” 李夫人坐在帐中把所有的侍女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一个白白的,胖胖的侍女向努尔哈赤道:“你向她磕头吧,要不是她报信,如松杀了你我都不知道,你总是笑她是个胖傻子,这回可夸了她了。”努尔哈赤急忙一礼道:“多谢衮代格格。”胖侍女憨憨一笑,右腮老大一个酒窝,努尔哈赤从前在李府时一看她这样子就想笑此时忍不住又想笑,胖侍女发现了急忙低下头去。李夫人道:“你还没吃东西吧?衮代你去叫些食物来。”衮代出去,一会端了一盘子羊肉和一碟面饼进来,李夫人一皱眉道:“怎么把这粗坯吃的东西拿进来了?”衮代道:“回,夫人,咱们、早,吃、吃,过了,这是,他们,吃的,我就,要,了。”努尔哈赤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话语更觉好笑强行忍住道:“这就,就,就很好。”李夫人笑逐颜开道:“你还是那得行,给他吧。”衮代端过去羞涩的剜了努尔哈赤一眼。努尔哈赤是真饿了,放量猛吃,衮代在李夫人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李夫人听完冷笑一声道:“他真会安排,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让佟豹护送我去嵩峰山,看他还怎么安排。”衮代刚要走努尔哈赤道:“衮代小姐,出了什么事?”衮代看着李夫人,李夫人道:“你说。”衮代努力半天才敢开口:“你……不许,笑我。”努尔哈赤点点头面带笑意的道:“不笑。”衮代道:“大、公、子,安排、了、人,要在、半路、上、堵你。”这一句话让衮代费了好大的劲,虽说的极慢到底没有结巴。 李夫人道:“你就跟着我看他有什么办法。”努尔哈赤道:“多谢姨母。”李夫人和努尔哈赤唠叨了一会家常有些累了道:“衮代你带佟豹到你的帐中去睡吧,你来我的帐里睡。”衮代低着头不说话,努尔哈赤向李夫人告了晚安,站在帐门口等着衮代,李夫人又催了一次衮代才带了努尔哈赤到自己的小帐,一进小帐衮代很有些慌乱的捡了几件用具退了出去,连话也没跟努尔哈赤说。 努尔哈赤并没有在意衮代的态度,他扯了一条毯子铺在地上,倒头就要睡,猛的他又坐了起来,凝神细听,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努尔哈赤相信自己听到了夜行人的脚步声,他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帐门口一手缓缓推开帐帘,外面一片寂静,莽荡骑的守夜者都躲在暗处,这是野人女真的习惯,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哨兵,哨兵却可以发现任何人,不过今天努尔哈赤相信他们的哨兵肯定已经不存在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按招图鲁什跟他讲过的方位寻找着哨兵,真的一无所有,努尔哈赤站了一会把感官发挥到极限寻找着来人,他知道对方绝不会再一次回到哨兵的位置来,终于一个黑影出现了。 努尔哈赤跟在黑影的后面,就见他一点点的向大疼克的帐子摸去,努尔哈赤不再跟着他抄近路先到大疼克的帐前向哨兵道:“我来换你。”哨兵连问都不问把长矛丢给他转身就走,努尔哈赤倚着长矛假装睡觉,等了约有一刻钟就觉肋下凉气一盛,他右手一兜两指夹住暗器,但掌心一疼两根手指破皮见血,努尔哈赤来不及分辨这是什么暗器摔倒在地闭眼装死,偷看一眼暗器却是一只扁钻。 黑影又等了一会才过来,他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青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