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时候手上的旧伤一阵阵隐隐作痛,竟然和当年一样,让他痛得想死,痛得几乎窒息。 徐凉云没回答他,一直在哭。哭到最后他低了声音,开始一阵阵哽咽,哭声闷闷的很压抑,像这五年。 但他一定听到了陈述厌说我爱你,陈述厌分明感受到他抓着自己的手在那一瞬变得更颤抖。 那天晚上徐凉云哭了多久,陈述厌记不太清了,因为他自己心也很痛,也一直在哭。 后来,徐凉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陈述厌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毕竟他也哭得昏天黑地的。 他抱着徐凉云又抽噎了好久,然后抹干净了眼泪,很坚强地吸了几口气,轻轻扒开了徐凉云抱着他的两只手,想站起来把徐凉云弄到床上。 他忘了自己腿废了,刚站起来就又摔了回去。 陈述厌心里委屈,但没什么办法,夜里冷,他只好爬着去床上拿了一床被子下来,又爬了回来,身残志坚地把自己和徐凉云一起包在了里面。 他在被子里抱住徐凉云。徐凉云睡得很沉,呼吸声却沙哑,一呼一吸带着陈述厌起起伏伏。 陈述厌看着他,像看这五年的破碎岁月。 他抱住他,整个人哆哆嗦嗦地埋进他怀里,声音也沙哑。 晚安。 他附在徐凉云耳边,轻轻说。 别再做噩梦了。 陈述厌想。 他们复合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一起蜷在床边,窝在一个被子里睡过去了。 兴许是因为药物作用,陈述厌这一觉睡得很死。等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徐凉云来晃他肩膀,他才从梦里悠悠醒了过来。 陈述厌缓缓睁开眼,看到徐凉云拿着朵蓝色的花,正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陈述厌脑子不是很清醒,就那么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徐凉云。 鸢尾花。他听见徐凉云说,我今天还得接着出去查早饭给你买好了,你有事给我发消息,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徐凉云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陈述厌大脑还在开机中,根本不提供任何功能,就那么傻了似的看着徐凉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凉云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陈述厌没听太清。 徐凉云应当是早知道他会这样,很无奈地朝他笑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 徐凉云一摸他,陈述厌就又困了。 他一声也没吭,直接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日上三竿。 陈述厌从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手里居然拿着一捧蓝色的鸢尾花,而且已经在他怀里蔫了一些。 陈述厌坐在床上,手捧着这一捧蓝色的蔫吧了的鸢尾花,良久无言。 等过了两分钟大脑重启完成,他才想起了早上的事,以及昨晚的事。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圈四周,发现自己没在地上,而在床上大概是徐凉云把他抱上来的。 而一旁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份豆腐脑。 陈述厌抱着蔫了的花,沉默了很久。 他撇了撇嘴,放下花,下了床,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结果啪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陈述厌无言以对,跪在地上叹了口气。 没事,问题不大,这种局面很习惯。 他正这么想着,胳膊就突然被谁拉了一下。 陈述厌抬头一看,看见谢未弦抓着他一只胳膊,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语:你干嘛呢。 陈述厌:起床。 那也不必请安。 陈述厌: 谢未弦把他扶回到了床上,说:把早饭吃了吧,摆那儿一个来小时了,都快凉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