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去告知萧二太太。 萧二太太得知萧遥的画不仅次日便卖了出去,而且一卖便是一百两的高价,大吃一惊,当即就要去找萧遥,但想到萧遥此间或许在城外庄子玩得开心,她派人过去,难免打扰了萧遥的雅兴,便按捺住了,决定等萧遥回来再说。 萧遥在城外的庄子中的确玩耍得很快乐,她不仅在庄子内到处走,还跟着萧三公子几个到庄子外的农家小村子里玩耍,之后又去爬山,玩得不亦说乎。 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涨了见识,得了玩兴,对萧遥而言,除了这些,更多的是,对乡村农民艰辛生活的了解,对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却始终顽强生活的农民的进一步认识。 建安侯府的租子比其他地方的低,可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佃户交不上租子,可见对他们而言,生活有多苦。 而手上尚有农田的农民呢,日子也并不算很好过,一旦歉收,他们活不下去,便卖粮卖田,直至最后失去所有土地,沦为佃农,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 萧遥见过的农民佃户,基本上都比年龄显得苍老许多,每个人的脸上,都背负着生活的重量,他们望着农田出神时,如同雕像一般,仿佛要在时光中永恒。 和这些佃户农民相比,他们家的小童,却又带着懵懂的天真,脸上是纯然的快乐,似乎并不知道父母的艰难。 这样的对比,让萧遥画兴大作。 故她回去用膳之后,便马上关上门作画,将白日自己所见且印象深刻的画下来。 萧三公子知道姐姐妹妹们平日里极少出门的机会,尤其是萧遥,因此又安排大家参加庙会。 庙会十分热闹,来往的,不再全是面容愁苦却又始终坚韧不拔的农民与佃户,还有家境富裕的地主与员外,更有家境富贵的少爷小姐以及走南闯北的行商。 萧遥于庙会的热闹之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万丈红尘的芸芸众生,觉得有意思极了。 枫叶飘零,可在庙会的炮仗红纸中,半点不见萧瑟之意,有的是无尽的热闹与烦嚣。 萧二姑娘笑着拉姐妹们去求签,又去许愿树上挂愿望,明亮美丽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期盼,笑道:“只愿岁月静好,合家安康和美。” 周二公子摇着纸扇出现,含笑说道:“二姑娘如此诚心,定能心想事成的。” 萧二公子、萧三公子见了他,俱是对他怒目而视,又戒备地站在萧二姑娘身前,不许他靠近。 周二公子一派风流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今日不过偶遇,两位何必对在下如临大敌?”说完看向高大的许愿树,这一看,愣了一会儿,旋即大惊:“怎么是她?” 他看到的,是将许愿荷包挂到树上之后认真祈祷的萧遥。 纵使此处人挤人,熙熙攘攘,他仍然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身处其中美得惊人的萧遥——风吹起她的幕帘,那张美丽的脸蛋只是一闪而过,可他却已然看清楚。 萧三公子大怒,快步上前挡在萧遥跟前,冷冷地道:“周二公子乱叫什么?我妹妹可不认得你。” 周二公子见不到萧遥的脸,又被萧三公子这么一说,冷静下来,蓦地想起萧二姑娘跟她说的,她那个被拐子拐走的三妹妹与春风楼的名妓遥姑娘很似,当下笑道:“看错人了,请萧三公子原谅则个。” 想起方才惊鸿一瞥所见那张芙蓉脸,他下意识问自己:“当真看错人了么?” 那般相似,那般叫人惊艳的脸蛋,当真不是同一个人么? 萧三公子冷哼了哼,招呼女眷们回去。 萧遥也看见周二公子了,有萧三公子出头,她一言不发,跟着萧三公子行事。 回到庄子上,她将遇见周二公子一事抛到了脑后,又沉浸在作画中。 周二公子却是越想越好奇,便借口去城外打猎,天黑才下来,顺理成章地去萧家的庄子投宿。 天色已晚,城门已然关闭,便是萧二公子与萧三公子极其不喜周二公子,也没法子拒绝他来此投宿,便留了他一夜。 为了避免周二公子夜探庄子惊了女眷——周二公子声名狼藉,过去的确做出过这等失礼之事,不由人不妨——萧二公子干脆跟周二公子秉烛夜谈,最后借口说两人投契,与周二公子抵足而眠。 周二公子第一晚夜探萧遥香闺的计划失败,便决定留待第二晚,不想次日,萧二公子与萧三公子便说,他们出来数日,该回城了。 周二公子没了借口,也只得跟着回城,但他心里始终觉得,建安侯府越是防范,便越是有问题,不免对此事上了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