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可能失败的,不可能失败的!” 他不顾忧心忡忡的妻子,吃完朝食,又回去关门作画。 即将用午膳时,柳掌柜来了,他跟装裱师父的妻子见了礼,便兴冲冲地问道:“弟妹,牛兄弟何在?” 牛太太忙道:“他将自己关在房中作画,疯了一般,柳掌柜,拜托你帮我劝劝他罢。” “放心。”柳掌柜听毕,心中大喜,以为牛师父此间作画大成,故一直沉浸其中。 柳掌柜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一般,跑向牛师父作画之处,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叫道:“牛兄弟,我来看你了。你这两日作画几何?那个大和尚又来说,问还有没有那种画,价格不是问题。” 说到最后,他来到牛家书房外,一下子用力推开门。 当看清门内的情况时,柳掌柜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更是透心凉。 只见原本还算宽敞的书房中,到处都是揉作一团的废稿,而牛师父,则红着眼睛、披头散发站在废稿之中,直愣愣地看着他。 半晌,牛师父反应过来了,快步冲到柳掌柜跟前,一把揪住柳掌柜的衣领,激动地问道:“掌柜的,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大和尚愿意出多少银子买画?” 柳掌柜没答话,他推开牛师父的手,弯腰捡起两张揉作一团的画,打开细看,见两幅画均是不成样子,不说与那幅《卖花小童》比,便是人形也没有,便摇了摇头,看向又要来揪自己衣领的牛师父: “老牛啊,你也莫说我不肯帮你,你这画作,怕是十年八年之后,都没法子卖出去。” 牛师父状若疯狂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掌柜的,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定能画出来的。又不是大师画的极难的写意画,只是照着画的普通画,我不可能画不好的。” 柳掌柜拍了拍牛师父的肩膀:“老牛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手,随便画一幅过去从未见过的画,便要价一百两?” 牛师父呆呆地看着柳掌柜,问道:“为什么?” 柳掌柜道:“因为难,因为这或许是一种新画法,是滥觞之作。”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原本与你一般,看过那幅画之后,以为简单得很,很容易临摹,可看到你接连两日,皆画得一塌糊涂,我便明白了。” 牛师父还是摇头:“可是看起来那般简单……”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会与发财失之交臂。 柳掌柜道:“若是简单,那大和尚自己临摹,或是找人临摹不就行了么,何必再来买?还说价钱不是问题?”说完看着疯子一般的牛师父,又道,“老弟啊,现实点,莫要当真疯魔了。” 他还要回去答复大和尚,故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大和尚一见他回来,马上站了起来,急问:“如何?施主可有画?”一边说一边打量柳掌柜,见柳掌柜两手空无一物,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柳掌柜见他那急切失望之意,竟无半点方外之人的淡然,不由得啧啧称奇,心里则将《卖花小童》这幅画的价值又高估了不少。 他将大和尚请进来,这才歉意地道:“抱歉,大师,本店已没有画。” 大和尚大急,连忙问:“施主方便告知何时有画么?” 柳掌柜道:“我回头与送画者打听一二,若有,会告知大师,敢问大师——” 大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相国寺的僧人,法号达通,施主若有画,只管往相国寺去,报出贫僧法号则可。” 柳掌柜得知他竟是相国寺的“达”字辈僧人,心中大吃一惊,忙道:“达通大师且放心,若有了画,定会使人去通知达通大师。”说完,迟疑片刻,又问道, “敢问大师,缘何对此种新画法如此推崇?可是这种画有什么普通人看不懂的神秘之处?” 达通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施主说笑了,贫僧喜爱这画,只因它是采用了新画法,并无特异之处。” 柳掌柜又道:“听闻一善大师公参造化,于佛一道几乎圆满,只因放不下‘人像画’这一痴,才不得圆满,可是真的?” 达通大师面容已经恢复了素日的淡然,说道:“阿弥陀佛,掌门师父之事,小僧不敢置喙。”又叮嘱柳掌柜若有新画,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这才离去。 柳掌柜目送达通大师离开,想到卖出那样一幅画,便超过一百两,心中不免火热,忙给先前拿画过来的老赵传讯,将画作如何受大和尚欢迎添油加醋说一通,让老赵尽快收更多的画作上来。 老赵得了信,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