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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才出了件事,险些伤人性命,又和你有关,这才叫你来问个清楚。”

    才一见面,不是“伤人性命”就是“和你有关”卫姌哪里不知司马兴男来意不善。她抬起头,面露惊讶道:“伤人性命莫非是外面婢子刚才看她的伤应是被杖打的。”

    司马兴男身侧仆妇道:“卫家郎君慎言,那婢子挑拨弄事,我桓家家规甚严,绝不容恶言恶行。”

    卫姌一笑道:“以往我只听过‘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之语,没想到治家大有不同,却是想得差了。”

    仆妇皱眉,正要再说。司马兴男喝道:“住嘴。”

    居上不宽,为礼不敬,是论语中论宽仁的,分明是讽刺刚才所说家规严苛有失厚道,仆妇无知接口,日后传到外面就是贻笑大方。

    司马兴男道:“卫郎君学问倒是不错,不过刚一进府,就伤我桓府女眷,这又是哪学来的道理”

    卫姌并未慌张,神色冷静,问道:“我入府时前有引路下仆,后有侍卫跟从,若有伤人,怎当时没有任何动静”

    “侍卫是你所带,自然维护你,仆从怕你,也不敢直言。”司马兴男身后两个仆妇,刚才已有一个闭嘴不言,另一个则开口。

    卫姌道:“桓氏之仆,吃桓家粮,不怕大司马居然怕我这样一个小郎君,方才说家规甚严,莫非应在此处”

    仆妇顿时涨红了脸。

    司马兴男道:“卫郎君巧言利口,不亚于刀剑,下人被你吓住也不稀奇。闲话少说,刚才在院中的还有他人,就在此间。”说着她目光一转,看向床上。

    沂婴方才已觉不妙,在卫姌进来之时闭目装睡,听了几句,哪里还不知道司马兴男拿她的事做引子是有意刁难卫姌,在府中这段时间,她早就听过关于桓启的闲话,心知这里头的水深着,只好继续装不醒。

    她能以假睡掩饰,婢女却是不能,被司马兴男目光扫到,她面如白纸,身体发颤,又被仆妇推了一把,扑通跪倒在地。

    “是……是卫小郎君撞了我们娘子。”

    卫姌见婢女模样,心下倒有些可怜她,但这时却不容她过多怜悯。

    “撞她哪一处”

    “肚子,我家娘子已有身孕了。”

    “我与你家娘子也算相识,方才聊过两句才分开,是不是”

    婢女冷汗如浆,“是,是……可是后来……仍是撞了我家娘子。”

    卫姌冷笑,“我已到你们身后,若回身再绕到前面,你们两个婢子岂能看不到做防范,再者,事出必有因,我与你家娘子并无旧怨,今日碰见也属偶然,如何就要撞她你可知枉告士族是何罪责”

    她一声冷过一声,诘问如夹冰雪。

    婢女伏着身子,讷讷说不出话。

    仆妇见状不好,高声道:“卫郎君好大的威风,将桓家看做了什么地方”

    卫姌微微转过脸,冷笑一声道:“当成什么地方谯国桓氏,上品士族之家,不想竟有如此规矩,主人未曾言语,仆从之流却能无凭无据质问士族子弟,我也想问问大司马,这是桓家家规还是本朝国法”

    “庶责士族,先杖三十,若是诬告,轻则流放,重则处死。今日之事,诬我事小,已辱及江夏士族一脉,你可敢当”

    本朝士庶之别有如天堑,仆妇跟随司马兴男多年,哪里不清楚这点,只是看卫姌年纪小,又依仗长公主之威,这才一上来就疾言厉色,只求把小郎君吓住,让他举止言行失措,便能拿捏住他做文章,哪知卫姌不卑不亢,不是引论语讽刺,就是谈朝廷律制。

    仆妇知道士族之事不可轻言,真落个辱及士族的名头,传扬出去必有祸患。她面色涨地通红,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应这一句。

    司马兴男勃然怒道:“够了。不过是刚才院中发生些事,只凭婢子只言片语难知真相,这才请卫郎君过来相询,卫郎君又何必咄咄逼人。”

    卫姌脸上怒色收敛,忽而粲然一笑,“原来并非问罪,这才对了,夫人乃明帝正统,怎会让婢仆爬到士族头上,不是乱了朝廷纲纪。”

    司马兴男深深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将士族荣辱挂在嘴上的卫家小郎君厌烦至极,绷着脸道:“卫小郎君也毋需将江夏士族挂在嘴上,一人怎能担起州郡士族之名。”

    卫姌道:“去岁雅集定品之时中正官曾告诫过我,在外言行皆担着江夏士族的名声,不可行差踏错让人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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