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积水,漫出的河水也流不过去,基本没遭灾,低洼处那些就不行了,得挖排水沟,免得淹坏禾苗。 许京华特意穿的短打,走起路来飞快,她没等停下来和乡农说话的刘琰,自己绕了一大圈,四处看过,回来找刘琰时,他还在原地,正拿把木锨帮乡农挖排水沟呢。 “你还能干这活儿!”许京华笑嘻嘻走过去,“当心磨破手啊。” 旁边陪着的随从也说:“是啊,公子,让小的来吧,您歇一会儿。” 刘琰抬起手看看,掌心确实已经红了,也有些累,就把木锨交给随从,自己走上田埂,问许京华:“你去哪里了?” 许京华随便一比划:“往那边转了一圈。我看过了,他们这儿其实算不上遭灾,本来就沟沟坎坎的,水很容易流走,又是山地居多,照我看,多下点雨是好事,倒省得他们浇水了。” “是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土啊,我瞧着高处那些地,土面都不黏了,一问,果然常日是旱的,得引河水灌溉。不过这场雨一下,确实用不着河水了,漫出来那些,得赶快排掉。” 刘琰第一次对许京华感到钦佩,“看来农事相关,我得多请教你了。” 许京华得意:“我们不读书人也还行吧?” 刘琰笑答:“很行。” 他们留下那个帮忙挖沟的随从,带着剩下的人又走了一阵,果然水患不算严重。这会儿太阳升高,风也随之变暖,大家都走出了汗,刘琰便提议回去。 许京华走在前面,正要转弯往住的地方走,忽然在草丛里看见几株熟悉的野草,忙钻进去折了几枝出来。 “这是什么?”刘琰好奇。 “好吃的。”许京华折下一根,把草叶拔掉,又剥去外皮,递给刘琰,“尝尝。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东西。” 刘琰接过来,见剥去皮的草茎鲜鲜嫩嫩的,顶端微紫,下面渐绿,看着倒很可口,但他没吃过,旁边跟着的钱永芳也满脸紧张,就差冲上来夺走、不让他吃了,便一时有些迟疑。 旁边许京华根本没留意他,手脚麻利地剥了一根草茎,几口塞嘴里,满足地喟叹一声:“真水灵!” 刘琰:“……” 许京华接着连吃好几根,才想起他来,回头看时,见他还拿着那一截没动,奇道:“怎么了?嫌酸吗?” “是酸的么?”刘琰问。 许京华这才知道他还没吃,“你先咬一小口试试,很好吃的,我们乡下孩子,都拿这个当零嘴。而且只有这个时候能吃,再过些日子就老了,不能吃了。” 刘琰试探着咬了一点儿,尝了尝,果然很酸,不由皱眉:“太酸了。” 许京华伸手抢回来,掐去顶上他咬过的地方,剩下的都塞自己嘴里,满足道:“正好,不用分你了。” 刘琰:“……” 许京华自己独享了那几根野草茎,最后留下一片叶子,捋好放进嘴里,一路吹着欢快的小调,回了借宿的院子。 “几根野草就让你这么高兴。”刘琰笑道。 “不只是野草啊,还有……” 她说一半忽然停住,刘琰替她接道:“还有儿时的记忆是不是?” 许京华却似突然没了兴致,“儿时记忆也没什么好的。”她停下脚步,“你先进去吧,我外面坐会儿。” 刘琰后悔嘴快,提儿时记忆,难免想起许俊夫妻来,欲待劝解几句,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叫他们烹茶,你一会儿进来喝。”就先进去了。 他回房洗过手,换了衣裳鞋子,出去到堂屋门口张望,却没找见许京华,就问烧水的钱永芳:“许姑娘呢?” “在仓房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