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伯爷无动于衷,荣舒堂只能将话讲的再明白一些: “父亲,您心里清楚,不论您说出何等冠冕堂皇的理由逐守光出族,都无法叫人真正信服,即便族老里有人和您持有同样不可见人的龌龊想法,赞同您的提议。 但这些都无法掩盖你们借机驱逐守光,独占祖父留给他私产的事实!这于您,于整个荣家,难道是什么给脸上贴金的荣耀之举吗?” 被一向温和有礼的大儿子直戳痛处,可比听混不吝的二儿子和他对骂,更叫荣伯爷心下难堪,他解决此事的办法便是解决了叫他如此难堪之人。 “舒堂,爹体谅你今日舟车辛劳,行事不慎,若你继续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别怪爹不留父子情面!是,你是我荣桥的嫡子,但不是唯一的儿子!” 这话太叫荣舒堂难堪了,他打从生下来就注定要继承伯府,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为此严于律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笔耕不辍,才得来“允文允武”的评价。 眼下被他爹轻飘飘一句话全盘否定,便是否定了他这前十九年全部的人生! 他心里清楚荣伯爷说的都是屁话,伯府想交到庶子手里,就算圣上那边同意,也要照规矩降等袭爵的。爵位从荣伯爷到他手里,一等伯成二等伯。若从荣伯爷手里到庶子手里,呵,那可就只剩个名义上的子爵了。 如今的子爵,顶多在小县城作威作福,想在京城过的如鱼得水,做梦比较快! 这道理在场之人都懂,懒得和荣伯爷分辨罢了。 荣伯爷能说出这话,荣舒堂内心全所未有的失望,不愿再瞧他一眼,只面色难看安抚他娘一句:“我无事,等外祖父和舅舅们来了再说。” 闲置了半晌的舒朗却在这时突然冒出来,幽幽来了一句: “正好,你不想认我这儿子,我也嫌你这爹丢脸,不若就趁两家长辈到场的机会,说说给我换爹的事儿吧。” 也不管其他人惊诧的神色,自顾把方才憋了许久的话讲出口: “荣伯爷,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这个家里大哥说了不算,可也不是您老人家的一言堂啊,祖母她老人家只是不爱管事,又不意味着她的话就不好使了,我想着比起您来,族老们更愿意听听祖母的高见,您觉得呢?” 在荣伯爷铁青的面色中,舒朗语调轻快的问踩着梯子趴在墙头的梨满:“祖母人呢?” 就连护卫们,也是此时顺着舒朗的视线瞧过去,才察觉那老槐树掩映下,墙后还藏了一颗小脑袋瓜子。 梨满活泼的声音从墙头传进众人耳里:“老夫人在整理着装,少爷我先来给您送个信儿!” 作者有话说: 宝们,五一快乐啊,大家都放了几天假呀? 第19章 我另有爹 谁都没想到舒朗会去请荣老夫人,更没想到他会成功。一来这位老夫人众所周知的不理俗事,寻常不出椿龄堂半步。二来,这其中还牵扯着一桩陈年旧事。 认真计较起来,如今的荣伯爷并非荣老夫人亲子。 老夫人一生与老侯爷育有一子一女,两人感情甚笃,可交托生死。当年老侯还未封侯拜相,旁人只客气称他一声荣将军。 荣将军随先帝征战南北,他们的大儿子荣轩更是得先帝重用,先帝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是真正的允文允武,能当大任,先帝常言“轩儿犹如朕之半子”。 若他还活着,荣家绝不是今日之光景。然天下将定前,荣轩于一次刺杀中为救先帝,重伤不治身亡。 荣将军夫妻因长子离世大受打击,先帝欲抚慰二人的丧子之痛,为荣夫人所出之女荣语和他第六子赐婚,婚后准夫妇二人住在荣家。 然时移世易,当年的六皇子如今是镇守北疆的镇北王,身为镇北王妃,荣语随丈夫久居北疆不得回。 即便后来荣将军得封庆城侯,失去长子的荣老夫人依然无法展颜,直至几年前荣老侯爷离世,荣老夫人彻底不出椿龄堂一步。 所以,荣桥这爵位来由吧,其实是捡漏他嫡兄荣轩的。 旁人看来他运气极好,□□老夫人怎么想谁又知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