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这个娇娇弱弱的人肉垫子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议事堂一阵兵荒马乱,等常护卫带人将二人扶起后,荣伯爷除了面色难看外倒没什么,只张姨娘额头上大滴冷汗不停往出冒,显见是受了伤的。 又是一番人仰马翻后,经府医诊治,张姨娘很不幸的断了两根肋骨,被人抬下去前,张姨娘还拉着荣伯爷的手哀嘁道: “伯爷,伯爷,妾身如何不打紧,为了您妾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您和孩子是妾身的命根子,您可一定要将舒年平安带回家啊!” 荣伯爷瞧着张姨娘这张往日里娇研动人的脸失了血色,心下一阵疼惜,忆起她是因护他之故受伤,不免动容。回握住她的手,承诺道: “一切有我在,你且安心。” 舒朗瞧着这宛如生死离别的场面,忍不住摇头感叹: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注定被女人拿捏死。” 荣伯爷却并未搭理舒朗的挑衅之举,耐心叮嘱下人细心照看好张姨娘,直至将人送出议事堂后,这才转身上下打量舒朗,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狠辣。 只听他不顾荣夫人和荣舒堂在场,背着手缓缓吐出一句: “若日落之前,舒年还未平安归家,我便告知族老,将你除族!” 同时吩咐守在外面的常护卫:“去请族老们过府一叙,就说本伯爷有要事相商!” “你疯了吗?” “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前后两道声音先后从荣舒堂和荣夫人嘴里冒出来,可见两人的震惊。 这年头一般杀人犯,族里出于人道主义保护都不会将其除族,为的是护佑其妻儿父母不受外人欺辱。除非犯了十恶不赦,抄家卖国之罪,才配享此待遇。族里出这么个人,全族人面上跟着无光。 被除族之人在外行走,要遭受来自外界和亲人的双重压力,面对无数流言蜚语和白眼,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可舒朗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荣夫人显见是被气的不轻,荣舒堂更是震惊这话竟是他爹说出口的。 过于震惊,二人一时双双失语。 荣伯爷显见的下定了决心,对两人质问和肃杀的眼神无动于衷,只淡淡吐出一句: “这府里如今还轮不到你做主,继承人终归只是继承人罢了,舒堂,你要明白自己的权利来源于谁。” 这话就是纯粹的威胁了,警告荣舒堂少管闲事,他很笃定这番话会对大儿子造成影响:“你一直是爹看好的继承人选。” 至于荣夫人?荣伯爷轻哼一声,淡定道: “寄雨,你向来是有决断的,老大和老二之间选一个,相信你定会做出最聪明的抉择。” 转头又看向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舒朗,语气里还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提醒道: “除族之人,不许带走家族一针一线。” 以往他就是太心软了,才几次三番被这孽畜欺到眼前来,顾忌再三,硬生生忍下来。 瞧瞧,他下定决心后,这些人的脸色是多么难看,眼下的场景又是多么叫他感到愉悦!此番话出,竟似他十几年来最畅快的一日! 荣夫人见状嫌恶的偏头,二话没说,冷哼一声直接坐回椅子,面色已看不出方才的愤怒,语气幽幽问身边的姜嬷嬷: “父亲和兄长们到了吗?” 姜嬷嬷在荣伯爷猛然射过来的震惊视线中,淡定道: “算算时辰,老爷和大公子他们该到了。” 荣伯爷被这一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早在他派人将整个议事堂团团守住前,荣夫人便已给柳家去信求援。 这是对他早有防备了啊!荣伯爷虽气恼,但他笃定这是他荣家家事,只要他摆出不怕撕破脸的态度,柳家再强硬也没插手他家事的理。这般想,面上又露出坚毅之色。 荣舒堂见状无力的深吸口气,劝道: “父亲,敢问守光犯了什么大罪,值得您非逐他出族不可?没有让人信得过的理由,做出此决定的您,定会被外人质疑!”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