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得很,倒是适合直接拿过来用,不虞有什么文抄被人窥破的尴尬。 “农夫耕于田,数息而后一锄。 行者见而哂之,曰:甚矣,农之惰也!数息而后一锄,此田竟月不成! 农夫曰:予莫知所以耕,子可示我以耕之术乎? 行者解衣下田,一息而数锄,一锄尽一身之力,未及移时,气竭汗雨,喘喘焉不能作声,且仆于田。 谓农夫曰:今而后知耕田之难也。” 便在此时,王斌来报,却是说有一些松江本地的士子求见也非是生人,领头的正是当初骑驴的那几位,听说国师回来了,这帮人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竟是纷纷前来求见。 姜星火似是也不意外,直接说道:“一猜就知道他们为何而来,那便让他们进来吧,不过有什么事也得等稍后再说。” 十几个衣冠楚楚的士子涌了进来,显然都是松江府本地生员的“意见领袖”。 国师既然打算听他们的诉求,但又有要求他们不要现在说,这些人倒也乖巧,安静地站在刚进院子的位置,看着被晒得不成样子的众官吏,先是对这些官吏失了体面有些下意识地鄙夷,但其中一部分人,旋即就有些敬佩乃至自惭了起来。 宋礼也是毫无正三品大员的排场,起身亲手从井里把窖好的冰瓜拿出来,然后给众人切开分了。 宋礼一边分,一边笑着继续说:“便是说,知易行难也!” 一众官吏、士子此时确实有些坐立不安,但姜星火示意众人无碍,也只好看着让侍郎切瓜了。 不过别人能看着,黄知府却不能,他连忙抢过这个活计。 黄子威这个松江知府最近跟着国师混的愈发体面非是外表的体面,他一样被晒黑了,而是别人对他的畏服,这是他以前被架空的时候从未体会到的。 他操刀给姜星火切了块西瓜,自己也切了一块,啃着瓜含混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下官是深有体会,以前总觉得坐在府衙廊下听雨,靠着案牍文书便能把一个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跟着国师把乡里跑遍了,反倒觉得自己惭愧得很,真如青蛙坐井观天那般了。” 一众士子在旁边跟旁听生一样听着,姜星火侃侃而谈。 “为什么说‘无调查者勿发言也’?咱们就说最近亲身经历的两件事。” 姜星火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掐着瓜,露出了两个手指头。 “第一个,江南要开矿,十五抽杀完还剩下几千白莲教降卒,所以煤矿、铁矿、银矿.甭管是什么矿,该开都得开,资源不能浪费,要利用起来。那小苏狮子岩、鹤演、观山、钱察四个银矿被当地官府说洪武年间就开完了现在要报废,若不是派曹松去暗访,咱们是不是就被糊弄过去了?” 这里便是说,以前李景隆在诏狱里提过一嘴,洪武朝时期,他在江西等地督办银课,大明的白银产量逐年下降,结果被朱高煦无情戳破,差额都进了他曹国公府自己兜里虽然这上万两银子李景隆去年中秋大宴的时候,都捐给了大明的大航海事业,算是花钱买平安了,但银课的内幕,由此可见一斑。 这次也是一样,地方官想借着上报银矿报废的名义,把银坑里剩余的白银都转包给当地的豪强矿霸来开采,并从中大捞一笔。 姜星火表面上派了一批人去调查,这批人当然是被带着吃喝玩乐送土特产去了,但暗地里,曹松却带着人查到了证据,直接导致当地宦场的大地震。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若是光靠说,他们还不太好理解其中细微的含义,但一举例子,便都清楚了,国师的话不是什么大道理,是能真真切切指导他们做事的准则。 姜星火又一口气啃了两瓣瓜,方才伸出小指头道: “第二件事,咱们核查摊役入亩的时候,是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