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米店后门和河的中间位置。 仿若正常对话一般,姜星火轻声道。 “官府有常平仓,常平仓的逻辑跟这些逐利的粮商不一样,太祖高皇帝规定,遇到灾年,不惜陆运成本,官府必须开仓平抑粮价或者借给农人粮食。” “饿死人,就说明常平仓失效了,为什么失效?” 姜星火冷笑一声。 “答案不过是两个,要么官府效率低下还没来得及发所以酿成惨剧,要么里面的粮食,被人贪了,压根发不出来。” 回想起在乡下看到的种种惨状,攥着折扇,姜星火用最轻的声音,说出了最狠的话。 “若是后者,本国师定然要这常州府的官场,血流成河。” 王斌神色一凛,他相信国师一定是说到做到的,但王斌又想到另外一点。 “那乡下自己屯的粮食呢?去年不是灾年,建文朝也确实给江南减了税,按理说应该屯下来粮食了,若是自己有粮食,想来也不至于饿死人。” “如果是前者,那么有可能是被士绅、粮商在秋粮价格贱的时候,稍稍出高价收走了,囤积起来等灾年更高价卖。”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是被官府征收走补常平仓的窟窿了。” “究竟是哪种,一查便知。” 说罢,姜星火起身,给茶摊的茶博士结了茶钱,随后走进米店正门。 这是一处规模很大的米店,足足有三间商铺,前脸打通到了一起。 而在这家米店旁边,同样也有数家大型米店,整条街都是卖粮食的。 姜星火站在店门口,抬眼望去,只见内部仓库大门敞开,里面堆满了米袋,米袋的顶部已经被磨破皮,露出白灿灿的稻米。 米店的掌柜姓陈,看见门口突兀出现的一袭月白色锦袍,再估摸了一下这位贵公子身上的挂件的价值,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哎哟喂,真是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虽然压根不认识,但看在这身行头,陈掌柜还是殷勤地邀请姜星火进入米店内堂。 米店内堂宽敞简洁,桌椅板凳全都擦拭干净,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 除了陈掌柜,还有几名伙计在忙碌,他们看见姜星火,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向姜星火行礼问好,培养的挺有礼貌。 “在下冒昧叨扰,希望不会打搅掌柜的生意才是。” 姜星火抱拳微微拱手,语气温和地说道。 陈掌柜连忙摆手,道:“哎呀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姓陈,您能光顾敝店,乃敝店莫大的荣幸。” 姜星火开门见山道:“我是宁国府那边的,家父嘱托我来这边探探路,做笔生意。” 陈掌柜端详了一番,见姜星火气度不凡,言谈间愈发陪着小心:“能听出来,您是要做什么生意?” “啪”地一声,姜星火一展折扇,从容道。 “车舟劳顿而来,自然是晓得咱们常州府乃是水路枢纽,也是江南五府的货物集散地,我要做的生意,也非是别的,正是粮食,或者说,稻米。” “稻米的价格,我这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先来找的你。” 听了这话,陈掌柜自然喜上眉梢,这是来大买卖了。 不过喜悦归喜悦,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谨慎地问道:“不知您要买多少米?” “第一批,最少两万石m.DAMingPUmp.com